“嗯?!”麵對沐彥的突然開口,徹夜表示有些茫然。
“我說,尉勉做不到的事情,讓我來為你做吧。我承認,無論是權利還是地位,尉勉都是個很厲害的人,和他相比,我根本算不了什麼。
但是再厲害的人也不是任何事情都能做到的,就像媽媽的病例,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就算尉勉他有心想查也很難知道到底該從哪裏下手。但我就不同了,我是醫生,在醫院裏我能做到很多尉勉所做不到的事情。
雖然我也不能保證我一定會查到媽媽死因的真相,但是……這就算是我在還能愛你的時候,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吧。
從今以後,我們就是有血緣關係的親生姐弟,雖然很痛苦,但是我會盡量控製我對你的感情,我會慢慢成熟起來,正確看待我們之間的關係,我也會一輩子都站在你的身邊——以你的親生弟弟的身份站在你身邊。
所以,這件事情就當是我在承認我是你弟弟之前,最後一次以愛你的人的名義,答應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吧。好嗎?”
沐彥這話才剛說到一般,徹夜的眼淚就不自主的滾了出來。
沐彥不知道,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深深的刺進徹夜的心裏,讓徹夜心疼,心痛。
沐彥有多愛徹夜,徹夜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也深知愛上一個不能愛的人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情,但同時,她也很慶幸,慶幸沐彥總算是能以一個成熟男人的角度去看問題,而不再像曾經年少時,隻知道意氣用事。
徹夜在她的心情如此艱難的時候,竟然還能夠收到沐彥這樣的一番表白,徹夜的心裏總算是沒有那麼難受。
她相信,一切都會過去的。
“沐彥!”
徹夜沒有說過多的話,取而代之的是直接撲進了沐彥的懷中,用一個久違了太久的擁抱,代替了所有語言。
感受著自己肩膀上的衣服一點點被浸濕,沐彥的心裏很難受。
現在的他明明是需要被安慰的,但他卻拚命的想要去安慰徹夜,可是到最後,千言萬語哽在喉嚨上,他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是沐彥第一次以一個“愛人”的身份去擁抱徹夜,但這也會是最後一次。
或許以後,他們的感情會比現在更好更深厚,或許以後,他們還會有很多次擁抱,但那終究都隻是姐姐和弟弟之間親人般的擁抱。
和愛情沒有任何關係。
沐彥心裏難受,徹夜心裏也難受。
接著酒勁,徹夜和沐彥就這樣緊緊的抱了很久,誰都不願意先把對方鬆開。沐彥是想要“濃重”的和自己此生最愛的女人來一次告別,而徹夜是希望從沐彥身上感覺到一絲絲親人般的溫暖。
徹夜和沐彥都不知道兩個人就這樣抱了有多久,隻是當鬆開的時候,徹夜那開閘的眼淚早已經被止住,隻剩下眼角那一滴殘留著的淚痕,似乎是在證明,她剛才的確是哭過。
將彼此鬆開之後,徹夜和沐彥雖然都被酒勁弄得有些微醺,但兩人卻誰都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都端起了麵前的酒杯,一杯杯的往肚子裏灌。
兩個人很快就都醉得不成樣子,但誰都沒有去勸對方不要再喝,也不知道是因為顧不上,還是因為打心眼裏就希望對方能把心裏壓抑著的苦痛全都釋放出來,再用究竟把它們全都麻痹。
“對了,徹夜,你和尉勉現在的關係怎麼樣了?”沐彥突然開口問。
“現在……還很好吧……不過也隻是現在而已……”
“什麼意思?什麼叫‘不過也隻是現在而已’?”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唄”,徹夜一邊說,一邊端起酒杯相當豪放的往肚子裏倒了一杯酒,“就是現在好,以後可能就不好的意思了唄。”
“什麼意思?難道尉勉又像以前那樣對你了嗎?”
“當然不是,尉勉現在對我很好,真的很好,特別好,甚至每天我醒來的時候我會覺得,尉勉他好像今天又比昨天更愛我了一點。”
“那你在擔心什麼?”
“你又不是不知道初夏的存在,有她在中間隔著,我和尉勉能幸福嗎?”
“可是她不是已經快走了嗎?”
“你也說了,她隻是快走了,這不還沒有走嗎?再說了,你覺得像她那種先是和你爸結婚,再不折手段和你爸裏離婚,一直留在尉勉身邊的女人,她最後能一聲不吭就這樣乖的搬走嗎?”
沐彥端起酒杯正想往嘴裏倒,卻發現酒杯已經見底,把杯子倒滿之後一口再一口喝掉後,說,“徹夜,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說讓你注意一點初夏這個女人了。這個女人一看就是特別有手腕的那種人,不然的話,她也不會把我爸那麼精明強勢的人玩弄成那樣之後,我爸竟然還對那個女人一點怨恨之心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