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你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我現在能想到你唯一不能接受的理由就是,你覺得我活著倒不如死了好。”
“初夏我不準你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好,我們聊聊吧,去哪兒聊,你說。”
“我說去哪兒就去哪兒?”初夏兩眼放光。
“是,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尉勉應聲。
“好,那走吧,去你家。”
“我家?!”
“怎麼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難道你想反悔?還是說,你害怕我去你家會傷害到徹夜?你還說你沒有愛上徹夜?!”
“好,去我家就去我家”,尉勉硬著頭皮答應,“可是我們先說好,畢竟現在我和徹夜是夫妻關係,如果你待會兒在我家見到她,我希望你不要和她產生什麼衝突。”
“好,我答應你。”
聽到尉勉話語裏滿滿的都是對徹夜的保護,初夏的心裏一下子就冒出了陣陣火焰。可是為了能去尉勉家,她卻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把心裏的火全都壓了下去。
在剛開始得知尉勉和一個女人結婚的時候,初夏氣得直接想讓尉勉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可是當她看到徹夜的長相時,她卻在心裏偷笑。
這個尉勉竟然連結婚,都找了一個和她初夏長得那麼像的一個女人,她不偷笑才怪。這樣一來,她的計劃可一下子就精彩多了呢。
也正因為這樣,初夏心裏很清楚的知道尉勉對她的感情有多深,就算在這短短的幾個月裏尉勉對徹夜產生了一點感情,那也隻不過是一點小火苗,成不了大器。所以她也才會斷定自己出現的時候,尉勉根本沒有辦法拒絕她。
就算尉勉心裏有千萬個放不下徹夜,可尉勉對徹夜頂多是有那麼點愛情,又怎麼能抵得過她和尉勉之間的愛情,生離死別之情,和愧疚之情的總和呢。
得到了尉勉的應允,初夏心裏油然而生了一抹很強烈的優越感。
很可能尉勉覺得他把初夏帶回家,倆人隻是單純的聊聊天,並不會出現太多的幺蛾子,但是他卻根本不了解這樣的事情在一個女人心裏會產生多大的波瀾。
初夏明白,她並不需要做什麼實質性的事情,隻要她能讓徹夜看到她出現在了尉勉家裏,那麼徹夜對尉勉的心,基本上就已經放棄了一大半了。
果然,整整五年過去了,尉勉還是那麼不了解女人,不了解女人的心。
尉勉帶著初夏上了車。
剛一上車尉勉就讓初夏說她想說的話,可初夏卻以需要時間醞釀為由,將所有的話都推到了到家之後再說。
而一路上尉勉都不停的在撥打徹夜的電話,可是卻一個也沒有打通。
尉勉心裏著急,但初夏卻不停的說些有的沒的來分散他的注意力,更重要的是,初夏很聰明的找到了一個尉勉完全沒有辦法拒絕的問題——徹夜臉上那顆淚痣。
在準備讓尉勉知道所謂的“真相”之前,初夏可是做足了功夫,每一個看似不經意的問題的背後,其實很可能都是她接連熬了好幾個通宵之後才背好的“台詞”。
“尉勉,其實我覺得還挺巧的,徹夜和我的眼角下都有一顆淚痣,而且上次去你媽媽家的時候,她還說我們倆的淚痣長得像呢。”
“嗯。”
尉勉沒有多話,隻是淺淺的應了一聲,但從他眼角間閃過的那一抹閃躲,初夏心裏就已經有底了。
“距離我出事到現在已經有五年多的時間了,我也‘失憶’了整整五年,對於我以前的樣子我真的完全都沒有印象了,就在我恢複記憶的第一時間我就跑去找我以前的資料,看到的時候我真的傻眼了,原來我和徹夜並不僅僅隻有一顆淚痣長得像,竟然連長相都是那麼的相似。”
“嗯。”
尉勉繼續應聲,可他的心裏卻突然變得不安。他很怕初夏會繼續往下問,更 怕她會問到他不希望麵對的那一麵。
可是就有那麼“巧”,尉勉越擔心什麼,初夏就“湊巧”非得問什麼。
“尉勉,這一個星期裏我看了很多的資料,也向很多人打聽過,原來在我‘失蹤’的這五年裏,你竟然一直不停的在找我,從省內找到省外,再從國內找到國外。因為我,你竟然五年都沒有交過一個正式的女朋友,我看到之後真的……特別特別感動……”
“我……”
尉勉剛想說點什麼,卻被初夏給打斷。
“所以,就是從那一刻起,我真的覺得五年前我當臥底那時候你不相信我,我一點都不該恨你,現在恢複了記憶之後,也不應該用我從懸崖上摔下來這件事情來埋怨你。因為再多的怨恨也及不上你這五年裏對我的‘不離不棄’。”
聽初夏這麼一說,尉勉一下子把所有想說的話全都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