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手臂用力的一扯,便將徹夜整個人拉進了他懷裏。徹夜條件反射掙紮了兩下,卻正巧被尉勉給壓在了身下。
眼淚依然不停從徹夜的眼眶裏奔流而出,徹夜也一個勁兒的把腦袋往沙發裏麵埋,似乎並不像看到尉勉的樣子。
可恰恰就是因為她這一個小動作,卻染紅了尉勉的雙眼。
這個女人把話說得那麼絕,竟然還不看他!尉勉才不管是不是他先警告的徹夜,他隻知道此時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損傷。
尉勉狠狠的瞪了徹夜一眼,凶猛的給了徹夜一個強吻。
可徹夜卻把她的腦袋往沙發裏麵埋得更厲害了些,止不住的眼淚也比先前洶湧澎湃了許多。
“唔——唔——唔——”
徹夜循著本能,從牙縫間擠出些咿咿呀呀的抗議聲。和往常不同,這次的抗議似乎真的起到了作用。
她隻感覺尉勉強加在她唇上的吻先是慢慢的變輕,接著再慢慢消失。
就在徹夜以為尉勉會就這樣放過她的時候,尉勉的吻卻再次落在了她的眼角邊,一口一口親吻著她掉落的眼淚。
尉勉越親,徹夜的眼淚流得越厲害。鹹鹹的味道刺激著尉勉的味蕾,讓他突然開始後悔剛才不該跟徹夜說這些話。
可是說都已經說了,難不成還要讓他把潑出去的水全都收回來嗎。
越後悔,尉勉吻徹夜就吻得越厲害,一直吻到徹夜不再掙紮他才鬆口。
就算是這樣,徹夜依舊把腦袋埋得死死的,不去睜眼看他,後來幹脆閉上了眼睛,一副任由尉勉處置的意思。
徹夜的反應讓尉勉的心裏也不太好受,他將徹夜抱起來,送她回了房間,沒有一句多話,就這麼悄悄的給她關上了門。
尉勉回到浴白裏,一邊抽煙,一邊在浴白裏泡著,足足泡了有半個小時。
從浴室裏出來之後,他在身上裹了一件寬鬆的浴袍,走到陽台上,又開始抽起了煙。
夜晚的陽台上風很大,大到竟然能將尉勉厚重的浴袍也吹得翩翩起舞。
他一口一口的吐著煙圈,每一口煙圈都還沒有來得及成型,就已經被路過的風給吹得煙消雲散,隻留下淡淡的煙草味。
這種感覺就好像他和徹夜之間的關係一樣,還沒有來得及開始,就已經被擊得破爛不堪,隻留下心裏那一丁點心照不宣的萌動在時刻警告著彼此。
尉勉像往常那樣抬頭望天空,看到了無數顆忽閃忽閃的星星,但卻唯獨沒有見到那顆最亮的。
這讓他心裏突然一慌。
那顆星星在他心裏一直是他對初夏的寄托,可是現在突然不見了,這是意味著初夏在他心中的位置已經漸漸消失了嗎?
尉勉嗤笑出聲,笑自己幼稚。
抬頭看不見星星,唯一的原因就是雲層太厚,哪裏還會有那麼多自以為是的理由?
尉勉滅掉了最後一根煙頭,本想睡覺,卻還是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徹夜的房間裏。
他輕輕的推開門,門外的光線瞬間就像開了閘的洪水,迫不及待的湧進了徹夜的房間,灑在她臉上。
尉勉就這麼靜靜的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好像是在考慮什麼一樣,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這才走進了徹夜的房間。
淩晨兩點半的夜,很涼。
徹夜卻好像睡得很不安分,大半個身子都被露在了被子外麵。
尉勉小心翼翼的幫她把被子搭了上去,看著枕頭上那一圈圈未幹的淚痕,攥緊了雙拳。
在所有人的眼裏,他都是個強勢得不能再強勢的男人,好像他就是伴隨著冷漠陰暗而生的。
可是實際上,他卻是一個很可憐的人。
尉勉不敢說自己重情,他隻敢說因為重情,他讓自己變得很可憐。
根本沒有人能想象得到,一個能坐擁世界頂底跨國集團的人,居然會連自己想愛的人都愛不到。
有的時候,他真的很羨慕那些換女朋友比換衣服還勤的男人,他會覺得,為什麼別人能做到,他卻做不到?
自古以來,“金錢”就和“酒色”畫上了等號。
抱著“有錢人哪個不花心”的心態,尉勉每晚都出入各種形形色色的酒吧,見過各種形形色色的女人,卻沒有哪一個能讓他多看上兩人。
作為一個身體健壯的正常男人,他也會有生理反應,也會有想要發泄的時候。
可是每一次當她想要吃掉一個女人的時候,最後的結果竟然都是他自己幫自己解決的。
因為每次到了這個時候,在他腦袋裏根深蒂固的那個初夏就會竄到他眼前,告訴他。不可以。
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尉勉甚至有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在那方麵有什麼障礙,直到他遇見徹夜。
尉勉承認,最開始在酒吧的那一次,他的確是把徹夜當成是初夏,可在那之後的每一次,他都清楚明白的知道,對方不是初夏,而是徹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