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有些尷尬的應了一聲,從梳妝台抽屜裏拿出吹風機,從尉勉跟前繞過去,又去了浴室。
大約過了十多秒,吹風機的轟鳴聲就傳遍了臥室的每一個角落。
尉勉拿起電腦,本想繼續看電影,但他卻在點擊了播放鍵後,又將電腦重新放在了沙發上,起身朝浴室走去。
浴室裏,徹夜正在吹頭發,沒想到鏡子裏突然多了一個人,加之又是在晚上,嚇得她立馬尖叫了一聲,渾身發麻,下意識就關掉了吹風機。
“叫那麼大聲?這樣居然也能嚇到你。”
隻見尉勉盯著鏡子裏的徹夜,淺笑,柔柔的眼神伴著隨意耷拉在額頭上的發梢,讓尉勉看起來瞬間多了一抹親和力。
徹夜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在尉勉那張冰塊兒臉的背後,還會有這麼溫和的表情。
“怎麼是你啊?嚇死我了。”徹夜一邊心有餘悸的拍著胸口一邊說,“以前讀書的時候卿顏給我講過一個鬼故事,就是關於鏡子的,你真是嚇死我了。”
挺徹夜這麼一說,尉勉也不說話,就這樣盯著鏡子裏的徹夜,繼續淺笑著,似乎他的笑容持續的越久,越沒有公害一樣。
愣著又看了徹夜兩眼,尉勉竟然自顧自的拿起放在洗手台上的吹風機,就這麼給徹夜吹起了頭發。
徹夜心裏突然一顫。
她不知道尉勉為什麼要這麼做,隻好透過鏡子看了他一眼,恰好,徹夜發現鏡子裏的尉勉也正在看她,趕緊把眼神給收了回去。
之後徹夜就再也不敢抬頭,就連餘光也不敢往鏡子上瞟,生怕又和尉勉來一個對視。
可能是心裏作用在作祟,同樣是吹頭發,徹夜卻感覺尉勉好像用了比平時多了好幾倍的時間。
終於,吹風機的轟鳴聲在徹夜的一陣耳鳴中消失在了浴室。
“出去吧。”尉勉攬著徹夜離開了浴室。
因為尉勉剛才的舉動太過於反常,這使得每次“交鋒”都處於劣勢的徹夜對之後要發生的事情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參考前兩晚尉勉都拉著她行夫妻之禮,徹夜心想,今天估計又得被狠狠的折騰一番了。
剛才尉勉幫她吹頭發的舉動更讓她覺得,尉勉就像是在親自洗滌即將入口的美食一樣。
而一走進臥室,尉勉就坐在了沙發上,並示意徹夜也坐下。
“坐。”
隻見徹夜剛忐忑的坐了下來,尉勉就把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在沙發上的藥箱拿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昨天晚上沒有換藥是不是?”
尉勉問,徹夜愣著不答。
“我看看。”
尉勉的腦袋湊近徹夜的額頭,輕輕的將她額頭上的紗布撕了下來,看著傷口眉頭突然一皺。
“剛才不該洗頭發的,你看沾了好多水。”
“我……忘了……”
接著,尉勉就像前天晚上那樣幫徹夜上了藥。
也不知道是不是徹夜的幻覺,她總覺得今天的徹夜似乎要比前天晚上溫柔得多。
難不成是因為今天見了“家長”,沐丞對尉勉說了些讓他好好照顧她之類的話?
徹夜光是想想就覺得不可能。首先沐丞不可能會真心希望她過得好,其次,就算沐丞真提到了這個,尉勉也不會是那種會因為別人的建議而改變的人啊。
很快,尉勉幫徹夜換好了藥。
“謝謝。”徹夜輕輕的低估了一聲,說,“你怎麼會……突然對我那麼好?”
“你的意思是我之前都對你不好了?”
“你之前對我好嗎?”徹夜反問。
“我對你不好還送你去上班?”
“可是那些都是因為有記者在,都是演出來的啊,現在就不一樣了。”
“所以你是在告訴我,你很在乎那些是嗎?”
“怎麼可能!”徹夜立馬回絕。
眼看把徹夜逗得差不多了,尉勉這才進入正題。
“昨天你沒有回沐家嗎?”尉勉問。
晚上在吃飯的時候,沐丞說的那句“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懂老人的心思,昨天叫他倆回來吃飯,愣是一個也沒有回來”的時候,尉勉就知道他誤會了徹夜。
因為這個,他昨天晚上還把徹夜“懲罰”得那麼慘,惹得她連連求饒。
“沒有啊,你不是說我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嗎?”
“你沒回去,那你那車是哪裏來的?”
“我昨天買的啊。”
“買的?明明是舊的啊。”
“尉大總裁,你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叫‘二手貨’的東西嗎?像我這種人哪有錢去買新的。”
徹夜本來想說,她就連買這個二手貨的錢都是找卿顏借的,可是想想也沒什麼說的必要,說不定還會被尉勉數落寒酸,就把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