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獄卒打開牢門,扔進來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兒,大喊一聲:“你們給我老實點!一會兒太子妃親自審問!”
摔在地上的血人悶哼一聲,接著痛苦地呻吟著,表明那血人還活著,唐傾舞趕緊爬過去,把那人抱在懷裏,分開那人淩亂的頭發一看,不禁驚詫萬分:“蓮兒,你怎麼了?怎麼成了現在這樣子?”
蓮兒嘴巴裏吐了一口血水,有氣無力地答道:“王妃,咱們被人害了……你摔下台階之間,我看看謹姑姑鬼鬼祟祟地站在你身後,我推測是她推地你。後來你被五皇子救起,就在那時,我撲到宋美人的身下,墊在她的身子下麵,否則,可憐的宋美人必定會命喪當場、一屍兩命……。”
撫摸著蓮兒的遍體鱗傷,唐傾舞淚流滿麵,心疼不已,前腳太子季偉辰剛剛開赴前線,太子妃就迫不及待地動手了,她這是要一石二鳥啊!一是除去了眼中釘肉中刺的宋美人,就連她腹中的孩兒都要下手,二是要嫁禍給楚雪嫣,謀殺皇孫的罪名可是不小,一幹人等全在當場看地清清楚楚,由不得你賴賬和推托。這個計策可謂是惡毒至極,毫無翻身的把握。
“可是蓮兒,你是奮不顧身地去救宋美人,何罪之有?怎麼被打成這樣?”唐傾舞萬分納悶地問道,心說就是太子妃要除掉自己,沒有理由要連一個小小的宮女一並除去吧?
“王妃,當我看到你被人拖走,就大喊冤枉,說你是謹姑姑從後麵推的,那太子妃哪裏肯聽?說我是受你指使的,嚴刑拷打,要我招認咱們儀雪宮是害了宋美人的罪魁禍首……我咬緊牙關,沒有承認,他們就……”,蓮兒越說氣息越弱:“小三子、小六子去找楚大人和太後報訊去了……”
“傻蓮兒,雪嫣現在已是自身難保,你何必要為我以身犯險呢?想那老刁奴本事太子妃身邊的人,從身後推我的說不定就是她指使的,她怎麼會允許你出來作證呢?”唐傾舞心疼地看著蓮兒,淚眼滂沱:“蓮兒,快別說話了,也好省點力氣……”
正在這時,獄卒悄聲進來:“王妃,這時楚大人送來的傷藥,還有一些吃的,你們抓緊擦在身上、吃到肚子裏,要是被人看到,就是我有十個腦袋不夠太子妃砍的!”
“謝謝獄卒大哥,您的大恩大德,楚雪嫣容後再報!”唐傾舞感激地說,手裏接過東西,麻利地給蓮兒塗抹著,一邊把食物塞進蓮兒和自己的嘴巴裏。
“王妃不必言說,我老娘病重是楚大人分文不取醫治好的,是我該報答你們才對。我到外邊把風,請您抓緊點!”獄卒壓低聲音說完後走出大牢,到門外把風去了。
不一會兒功夫,唐傾舞和蓮兒吃完食物,藥也塗抹好了,把藥瓶兒藏進了雜草下麵。剛想為蓮兒擦拭一下血呼呼的小臉兒,就聽外麵有人大喊:“小人給太子妃請安!”這是剛才那位送藥獄卒的聲音,他那麼大聲是給牢裏的人知會一聲兒。
“罷了,把牢門打開!”唐沛柔冷冰冰不可一世的聲音,太子上了前線,一時半會兒回不來,這偌大的太子府還不是她說了算?這個邪惡的女人向來是心狠手辣,唐傾舞算是領教過的,要不是自己被楚大人搭救,改名換姓叫了楚雪嫣,早已成了孤魂野鬼,魂飛魄散了,想到母親舞衣在郊外荒草叢生的墳墓,她不禁一陣傷感。
謹姑姑奴顏婢膝地給太子妃唐沛柔搬了一把太師椅,讓她舒服地坐在那裏,然後走到唐傾舞跟前,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到她臉上,正要再打一下,唐沛柔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個老刁奴,狗仗人勢,作惡作端,午夜夢回,你就不怕厲鬼索命嗎?”
“小賤人,隻會狐媚太子的狐狸精,鬼也怕惡人,你今天落到老娘手裏,不讓你抽筋扒皮吸髓,我就不姓謹!”謹姑姑惡言惡語地說道,有太子妃給她撐腰,她是毫無顧忌,有什麼好怕,後麵還有皇後李珞瓔和真個龐大的李氏家族做靠山呢。
“謹姑姑,你切退下,對待這樣的賤人,哪裏用得著你動手?我切問你,你們儀雪宮為什麼要謀害皇孫?宋美人生下一個不足月的女嬰兒,然後撒手人寰,一命歸西,可憐那小公主一生下來就失去了母親!不過,本宮很是高興,一箭雙雕,等除去了你們,那個小小的嬰孩兒還不是任我擺布?哈哈哈!”唐沛柔陰陽怪氣地說道,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一個小小的計策就算計了兩個賤人,怎能不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