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傾舞本對少年將才沒怎麼在意,為不至自己太尷尬,也便拉了相臨的楊玉珊說笑,突聽到李銘?她是心中一緊,麵上依舊含了笑意,聽著楊玉珊說話,心中卻暗道:是李家的嫡孫,沛柔的心上人嗎?
見她隻顧著與楊妃說笑,一抹失望自眸中閃過,季偉辰回首看向方旭堯笑道:“都隻道李家善理財,沒想到也能出個將才。”
不過一句話的功夫,唐傾舞已然坐正,端起了桌上的茶杯,聞著茶香,她沒喝。果真是那位李銘,他竟然從了軍,還去了北疆,短短一年便脫穎而出,當真是不簡單。想著,她不覺偷偷看了眼沛柔,卻見沛柔正滿目含笑看著偉辰和維翎說家常,不時點頭相和,一副夫喝婦隨的恩愛模樣,不知沛柔心裏可還掛念著李銘?碧湖柳林邊淩亂的喘息聲又在耳邊響起,那一夜的一切都是她的夢魘……
“王妃近來可好?”方旭堯突的開口問道。
唐傾舞兀自沉思,旭堯突然問話,將她的思緒拉回,她蓋上杯蓋,抬眼望他,確定他是在問誰,見他正含笑看她。
“一切都好,將軍費心了。”放下手中的茶杯,唐傾舞神情還算自然的回話道。
“瑤兒的事,微臣還沒有好好謝謝王妃,這杯酒微臣代方家、代瑤兒敬王妃,謝謝王妃上次的相助之恩。”方旭堯端起酒杯,發自真心的說道。
“將軍客氣了,方姐姐的性命是家父救回的,我並未做什麼,實不敢當將軍敬的這杯酒。”唐傾舞婉轉道,麵上已有為難之色。
“王妃可真是掃興,旭堯真心實意的敬你酒,你不能喝,輕抿一口也是一番示意,怎能這樣斷然拒絕,如此駁了我們方大將軍的麵子,當罰酒一杯。”季偉擎嘴角揚起,笑容狡黠道。
“誰要罰雪嫣?”季偉辰麵上雖與沛柔、維翎她們說笑著,可心思一直放在楚雪嫣的身上,聽到偉擎的話,便立即轉向偉擎他們這邊開口道。
“哈哈,就知道三哥不舍得呢!”季偉擎笑道。
“那是當然,雪嫣身體不適,是我硬拖了她來,她的酒我來喝。”季偉辰端起酒杯笑道。
“太子哥哥偏心。”季維翎在一旁嘟了嘴道。
“哦?我怎是偏心了?”季偉辰笑望她道。
“太子哥哥隻為雪嫣代酒,不為別人代酒,不是偏心是什麼?難道說太子哥哥心裏隻有雪嫣麼?”季維翎看著唐傾舞莞爾道。
季維翎的舉動,唐傾舞可謂是見怪不怪了,這麼久以來,一直便是似友非友的。況且維翎那張嘴是向來不饒人,以前對付沛柔便是如此,現在將矛頭指向了她,若沒她沒猜錯,一會誰要是接了口,估計便會惹禍上身。
方旭堯坐在一旁,即不氣也不惱,更甚有看笑話的感覺在。
“哈哈,維翎說的是,確有獨寵的嫌疑,也罷,今晚我就豁出去了,諸位愛妃的酒我都代飲了。”季偉辰輕描淡寫道。
“臣妾才舍不得讓殿下喝醉呢!臣妾的酒臣妾自己喝。”唐沛柔笑語輕柔,卻是不領季偉辰的情。
季偉辰微微哂:“你看,我想代,有人還不讓呢!”
“嗬嗬,太子妃還不是氣太子哥哥沒將她放在心上。”季維翎語不驚人死不休。一下子將唐沛柔給堵了個夠嗆。
“喲!維翎成婚後脾氣見長啊!附馬爺,是不是你欺負了我們的小公主?若是的話,我們可是不依……”唐沛柔也不是省油的燈,她鳳目一轉,淡淡一笑將話鋒指向方旭堯。
“太子妃說笑了,維翎說話向是直來直去,這一點太子妃應是比微臣更清楚。太子妃是維翎的皇嫂,她對皇嫂直來直去,這說明維翎是一直把太子妃當成最親近的親人看待的。”方旭堯起身行至季維翎身旁,輕輕攬住她的肩,微笑回話道。
唐沛柔又是被堵的無話可說,她本是想讓季維翎難堪,卻沒想到這方旭堯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將季維翎的歹意變成了好意,反倒她小人之心了。
“呀!我一直以為太子妃皇嫂是最懂我的,原來是我一直在自做多情啊!原來我的直來直去,在皇嫂眼中,是大脾氣呀!這倒是我愚鈍了,皇嫂莫要怪罪喲!”季維翎突的故做驚訝的開口道,神情則是即驚又是委屈的。
一旁唐傾舞,包括方姒瑤、楊玉珊,皆是一幅看熱鬧的神情。唯有季偉辰臉色冷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