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珞瓔沒想到太後一回宮便知道了謝美人滑胎之事,她美眸下意識的掃過唐沛柔和唐傾舞,然後看向太後,語氣可惜的回話道:“母後,臣妾本想私下裏跟你稟告此事的,沒想到您先一步知道了。謝美人滑胎是個意外,太子已查清原委,是北疆刺客混入宮中行刺,而間接造成謝美人和方妃落水,以至謝美人滑胎。”李珞瓔簡潔的解釋道。
“你做為後宮之首,應知道皇嗣的傳承有多重要,謝美人即是確定懷孕,你就應該將她接入你宮中,好好照看。你是過來人,難道不知孕婦初期很容易便會動胎氣嗎?”聖德太後語氣凝重的責問道。
“是臣妾錯了。導至謝美人滑胎,是臣妾疏乎所至,請母後責罰。”李珞瓔即便心中如何的不甘願,麵上是自責,嘴裏是悔意的回話道。
“能認識到錯誤便好,現在再如何自責已是晚了,謝美人母子已是去了,汲取教訓吧!哀家不希望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你是皇後,責任重大,明白嗎?”
“臣妾明白了。”李珞瓔溫順的應話道。
聖德太後又對一眾人教訓了一通,便讓各自散了。太後的這一招敲山震虎許是起了效,各宮都收斂許多
傍晚摘星閣,可謂是熱鬧非凡,有皇上、皇後,有季偉辰,東宮的四妃,還有季偉擎。
這是唐傾舞受封為妃後,第一次與季偉擎再見,整個夜宴,唐傾舞都是坐立不安的,因為季偉擎那雙灼熱的眸子,讓她如坐針氈。
席間,她都沒怎麼吃,眼角的餘光偷偷瞧見偉辰的臉色已是不悅,這讓她更是不安了,好容易與偉辰和好,她不想再出什麼風波。
趁著太後拉著季偉擎聊天,唐傾舞借口身體不適,提前離了席。該說的她都說了,可某人若是依舊不死心,她唯有避開。
安全回到儀雪殿,唐傾舞這才鬆了口氣,總算沒鬧出什麼事。
轉眼到了一年一度的中秋節,去歲的中秋她失去記憶,懷著對旭堯的崇敬與好奇之心入了軍營,還記得那個中秋之夜,她是躺在臭烘烘的馬廄裏賞明月。那時,日子過的雖然艱苦,卻是快樂的。快樂,是的,在她的十六個年華裏,那段時日最是快樂,沒有仇,沒有恨,不必整日看人的臉色,卑微的像一隻螞蟻……哎!物是人非。
唐傾舞將所做的蓮燈送了些到長生殿,剩餘的便送去了東宮各妃的宮中,不管她們收不收,但她的心意已表達。
中秋佳節,宮中大擺宴席,晚間就在玉清池邊賞月。太後自稱喜靜,並沒有參加晚上的晚宴。皇上,皇後,所有的妃嬪以及諸位皇子公主,還有一些較得寵的大臣都有參加,熱鬧程度不亞於除夕之夜。
唐傾舞本不想去,自宋美人回宮,皇後和沛柔知道是她使計保得宋美人母子,每每相見,無外人的情況下,沛柔都會怨恨的看著她,那眼神直叫她心裏發慌。所以她都是盡量避免與沛柔同處,再者她也想躲開季偉擎。
“嫣兒,去吧!德妃很想見你呢!特意囑咐我要帶你去的。”見她還在猶豫,季偉辰便搬出德妃道。
聞言,她心中一動,靜言原本就是伺候德妃的,上次摘星閣太後的接風宴上,並未見到德妃。為什麼德妃想見她?難道也是出於好奇嗎?
“聽說前些日子德妃身體抱恙,如今都好了嗎?”唐傾舞問道。
“嗯,應是無礙了,前幾日的接風宴,德妃正在持齋中,因此沒有參加。這段日子,時常聽大家議論你,對你很是好奇。”季偉辰笑道。
唐傾舞這才恍然,原是如此,看來這德妃也與太後一般,有顆虔誠禮法的心。
“我母後在時,與德妃最是親近,德妃自己無兒無女,對我和維翎很是疼惜,去吧!讓她見見你,到時,你若累了,我派人先送你回來。”季偉原辰再次肯求道。
唐傾舞拗不過他,隻好應了。
晚宴並不是如她想的設在寬敝的大殿中,而是設與‘繁辰樓’上。沿著城垣修建了觀賞長廊,底下則是一廣場,演出各種樂舞。當真是滿座衣香,佳肴名膳,歌舞百戲,好不熱鬧。
再看皇帝一襲駝色織團龍紗綢,居中而坐,看他今日神清氣爽,笑容可親,眾人都安心了許多,宴會上一派詳和之氣。李珞瓔身著紺色繡芙蓉蒂衣,凝眉微笑,儀態萬方,端然坐與皇旁左側。右首,是一位身著緋色繡蝶穿杏林紗衣的女子,麵色稍顯蒼白,雖是笑意盈盈,卻是我見猶憐。唐傾舞心想,莫非她便是德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