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嵩臉色微微一變,卻依舊強笑道:“你這又是何苦,要拆散你們的可不是我,難道是我把你從靖南王府逼走的?我一片真心你竟全不領情,罷了,我也不和你計較,不過我要告訴你,我和小岩不一樣,我想要的東西是絕對不會放手的,為了達到目的,我是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的!”說完冷笑一聲也出門去了。
心竹見他走了,一口氣鬆了下來,眼前一黑身子一軟就往下倒。孫繼祖連忙將他扶住,攙到椅子前讓他坐下。慶兒從孟岩踢門而入的時候就嚇得躲在一旁不敢出聲,此時方才緩過神來,也趕緊跑過來倒了一杯茶遞到孫繼祖手裏。孫繼祖將茶慢慢喂給心竹喝了,過了好久,才見心竹長出了一口氣睜開了眼。
“心竹,你沒事吧?”孫繼祖焦急地問道。
心竹轉頭四顧,看清了身旁的人和一地的狼藉,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幕幕情景,不禁心痛如絞,淚水再也抑製不住,撲簌簌落了下來。
孫繼祖對剛才的事雖然不能全然明了,可也看出個大概,忽然想起一事,於是問心竹:“前些日子皇上下旨,在南山圍獵。孟岩那家夥平時最愛出風頭了,可那天卻說要等他的義弟來,不然他就不下場……當時我也沒留意他義弟姓甚名誰,現在想來,他說的義弟,莫不就是……”
心竹黯然點頭,回想起當初大哥不顧自身安危到相府來救自己,不由得心痛更甚。孫繼祖見他難過,心中也不好受,伸臂將心竹攬在懷裏安慰道:“別傷心了,不就是個義兄麼?你還有我啊,我可是你親弟弟,以後,我會保護你的,絕對不讓你再受委屈!”
雖然他說的並不貼邊,但他的心意還是很讓心竹感動,於是漸漸止住了眼淚。孫繼祖見自己的話有效,不禁大為高興。一扭頭卻看見那個快嘴的小二正在門外探頭探腦。
孫繼祖大喝一聲:“看什麼看!剛才鬧得歡的時候你們都躲得不見蹤影,一個個跟死人一樣,這個時候倒知道露頭啦?”
那小二連連鞠躬作揖:“哎呀公子,剛才那位可是靖南王世子啊,他旁邊那位更不得了,乃是皇上的親兒子太子的親弟弟……睿王千歲啊!有他們二位在,小的哪裏敢往前湊呢?”
孫繼祖不耐道:“行了行了,廢話少說,趕緊將這裏拾掇幹淨了,打碎的東西算我的。”
小二聞言大是感激,賠著笑臉上前收拾。心竹輕輕一拽孫繼祖的衣袖:“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這裏的事還是別鬧大的好,傳了出去,對他……和我們都不利。”
孫繼祖連連點頭,板著臉對那小二道:“我說小二,你剛才在外麵聽到什麼了?”
小二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連忙搖頭:“回公子爺,剛才外麵正在唱戲,亂哄哄的,這屋子裏的動靜,小的一點也沒聽見!”
孫繼祖點點頭:“算你聰明。”說著對慶兒使了個眼色,慶兒會意,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塞到小二手裏,孫繼祖接著道:“這是給聰明人的賞賜。不過,要是有一天聰明人幹了糊塗事,那就別怪本公子翻臉無情,錢是一定要回來的,還要加上利息!”
那小二嚇得將頭點得像搗蒜一般,連連道:“是是,小的明白,小的不敢!”
孫繼祖這才喚慶兒將兩件鬥篷拿過來,和心竹依舊穿戴好了,扶著他出門上車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