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辰俊柔聲安慰道:“不會的,澤兒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這句話他同時也在是安慰他自己。
門外,邪傲澤久久駐足在那裏,聽著房內兩人之間的對話,她的心蕩起千層漣漪,清冷深邃的眼眸裏已然泛起了一層朦朧的水霧,千回百轉的情愫都沉澱進幽深的瞳孔裏,散發著一股致命的誘惑。
“吱……”邪傲澤推開門,在兩人驚異,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牽起嘴角,綻放出一抹恬淡優雅,邪魅惑人的笑容,她的笑容如陽光般洗禮般,美得叫人窒息,叫人不敢褻瀆。
“娘親,老爹,澤兒……回來了!”是的,她邪傲澤回來了,她真的回來了。
曲菲煙揉了揉眼睛,瞪大眼睛望著邪傲澤,接著又伸出手狠狠掐了下自己,一陣疼痛傳來,曲菲煙立即站起身,伸出雙臂用力的,狠狠擁著邪傲澤,哽咽著道:“澤兒,你終於回來了,你知道嗎?娘親真的好怕,好怕你就這麼消失不見了。”
“娘親,你太用力了。”邪傲澤無奈的開口道。
“澤兒,這一年你去了哪裏?過的好不好?你到底又為什麼不回家?”曲菲煙聞言放輕了力道,又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邪傲澤避開問題沒有回答,話鋒一轉,略帶歉意的開口道:“對不起,是澤兒不孝,害爹娘擔憂了。”
曲菲煙心知邪傲澤並不想回答,當即也不在逼問,擦幹眼淚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邪辰俊走上前,伸出長臂圈住相擁在一起的兩人,淡淡一笑:“好了,煙兒現在可以放心了,我們的澤兒回來了。”見到澤兒他一直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下。
“對了,若惜姐姐呢?”邪傲澤抬起頭,望著邪辰俊問道。
“若惜嫁到流雲國了,前不久太子楚文傑剛登基為皇,現在若惜也已是皇後了。”邪辰俊回道。
邪傲澤挑了挑眉:“楚文傑?嗯,他的確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她相信,楚文傑一定會對若惜姐姐很好的。
曲菲煙突然眨了眨眼,揶揄道:“倒是你啊,澤兒你也不小了,準備什麼時候嫁人呢?”
“啊?”邪傲澤微微一楞。
邪辰俊詢問道:“澤兒,要不要爹和皇兄說說,恢複你的女兒身?”
邪傲澤輕輕的搖了搖頭,拒絕道:“不用,澤兒喜歡這個身份。”如若真的把這件事告之皇伯伯的話,難免又會惹出一堆麻煩來,還不如就保持現狀,更何況,她並不想告之天下,她的真實性別。
“老爹,娘親,澤兒還有些事。”
邪辰俊點了點頭:“嗯,那你去吧。”
淡藍色的天空飄著一些畫筆掃描般的雲屑,夕陽的餘暉輻射在薄霧彌漫的大地上。
魅宮內。
曲淩風一襲紅衣,傲世而立與一片花海中,衣袂飛舞,青絲迎風飄揚,如不染一絲塵埃的畫中人,又似要乘風歸去,他輕蹙著眉,幽深的鳳眸裏流光溢彩,折射出的心痛的光芒,卻仿佛在向全天下的人揭示他的悲傷,渾身都充斥著一股孤傲與冷漠的氣息,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抹淡淡的憂愁,吹之不散,仿佛這世界就隻剩下他一人。
痛楚,無盡的痛楚,纏繞著他,他用盡全身力氣,拚命的掙紮著,卻怎麼也掙脫不出這痛苦的束縛……
一時間思緒如潮湧,激蕩著他的心要破腔而出,一年了,整整一年了,他幾乎找遍了三國,都沒有任何關於邪傲澤的一絲消息,他盼望著,他盼望著忽然有一天,他的澤兒就會憑空出現在他的麵前,那一抹淡淡的憂愁帶來一幕幕過往的往昔,帶走的卻是他那一顆隻為澤兒跳動的心。
無邊的寂寥和愁緒如冷月般漫過他的心頭,在漫長的歲月裏,他靜靜等待,等待著那個唯一能讓他一生都燦爛的人歸來,天不老,情難絕,不論萬世輪回,生生世世,他相信,他們彼此的承諾即是永遠……永遠。
這時從遠處的傳來了一陣悲傷的笛聲,久久在空中回蕩,曲淩風舉目眺望卻不見任何蹤影,是幻覺嗎?他黯然神傷之際,更隔有萬重相思之痛。
突兀,無邊的蒼穹,悠悠的歎息劃破天幕,在花海中蕩漾。
曲淩風心揪了起來,他甚至聽到了輕輕的歎息聲,這也是幻覺嗎?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再次聽見了一道他無比的熟悉,無比懷念的聲音:“如果千年的等待,才能有你的回眸,那麼我願意等一萬年。”聲音雖然很輕,但在曲淩風聽來卻好像是平地炸響了一個悶雷一般,他的心開始狂跳著,猛然回首,映入眼前的是他朝思慕想的人兒。
一時間,兩人都淡默不語,隻是靜靜的凝視著彼此,仿佛隻這樣就已足夠了。
彼此深愛的人,在對視裏有種無聲和攝人之美,在無聲的對視中,所有的語言都已經失去了力量,有種銘心的深愛在彼此的心中靜靜地流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