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時我便起了,走到樹林裏練功,待我練完功坐在樹上小憩,觸摸著樹上的晨露,感受著旭日,多好的景象啊,可偏有人想打擾呢。這令我心情很不爽,我對著樹葉搖動的方向說道:“來著是客,何必躲躲藏藏?”遠處沒有人應我,而我身後卻有一絲熟悉的味道,就在我扭頭之時,背後突然略過一起殺意,我沒有抵擋,劍氣擦過我臉側直奔我說話的方向,我聽到了悶哼聲和倒地聲,接著便聞到了血腥味,這個味道我十分討厭。
我將身子完全扭轉過來,身體懶散的靠在樹幹上,看見了我對麵樹上的男子,身穿藍色的衣衫,絕好的容顏,給人的第一感覺絕對是溫潤如玉,可事實卻絕非如此,從他出手便取人性命就可以看出了。我好笑的看著他說道:“師兄,你白費了這副好皮囊。”隻見他露出不符合他容顏的痞裏痞氣的微笑說:“皮囊什麼的哪有師妹的安危來的重要。”我又說:“師兄,你弄髒了我的地方。”他說:“師妹別擔心,師兄這就給你清理幹淨。”說完,他便從樹幹上一躍而下朝著血腥傳來的方向走去,我尋思著好歹是我的地盤,我總要看看是誰擅闖不是,也跳了下去,跟在他的後麵。
當我們停下時,入眼處就是一個脖子上有細絲的黑衣人,血就是從那裏流出來的,我看了這副景象說:“師兄,你的武功又精進了,劍不出殼就可殺人,還是這麼殘忍的殺法。”“哪裏,哪裏,聽到了我們的對話,當然要死了。”他笑嘻嘻的說道,沒個正經。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好像在這人聽到我們的談話前他就出手給人家的動脈割了個小口子,我估計這個人挺遺憾的,生前知道了一個這麼大的秘密,卻沒辦法帶給他的主子。
對哦,說道主子,他的主子是誰啊?在我思索這一番時,師兄已經扒開了他的衣裳,我看到了他心髒的位置上有一枚蘭花的印記。師兄驚訝的朝著我問道:“蘭塞閣的人?”雖然師兄說的是問句,可我知道他是肯定的,因為江湖中任意一個派別都可以冒充,唯獨蘭塞閣不成,因為蘭塞閣之人的紋身太過獨特,蘭塞閣閣主蕭錦不屑於模仿其他派別掩飾身份,也不願意讓其他派別冒充自己,是江湖上出了名的謙謙君子。
師兄見我半響不搭理他,又問道:“你什麼時候招惹蕭錦那小子了,他派人來探究你的身份為何?”我看了師兄的臉一眼說:“師兄,你確定他一定是蕭錦的人嗎?”師兄回過頭又看了那具死屍幾眼,抿了抿唇說道:“這種蘭花紋身隻有蕭家嫡係才會。”之後,我看到師兄閉上了眼睛、握緊了雙拳,我上前一步,伸手輕輕掰開了他的手,撫摸著他手心攥出的血痕,直到他睜開眼看我。他說:“師妹,對不起。”我說:“師兄,這七年來,你替我背過多少次鍋,收拾過多少爛攤子,這一次換我來護你可好?”他噗嗤一聲笑了,說:“傻丫頭,你師兄再無用,也不至於讓你來護吧?”我就那樣站著看著他不語,似是在說:是嗎?他跳了腳,賞了我頭頂一個暴利,“臭丫頭,你那是啥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