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南城別墅裏,卻感受不到一絲的溫暖。不過才剛入秋的時節,樓嘉雪披著厚重的外套仍止不住由心而生的寒意。
瘦弱的她此刻就這樣站在客廳裏,等著那位在法律上是自己丈夫的男子回家。
窗外的天空已經漸漸翻出魚肚白的光亮,昭示著新一天的來臨,可她的丈夫卻仍然沒有回來。
是的,他又一次徹夜未歸。
作為他妻子的嘉雪嘴角揚起一絲苦笑,可仍然固執地等著他。
不知又過了多久,隻知窗外的天空連最後一抹的灰暗都散盡時,別墅外才由遠到近響起熟悉的跑車馬達聲,然後車停在門口。
接著聽到司機開門的聲音,很快一個高大俊挺的男人帶著滿身酒氣與屋外寒氣走進大廳,而當他看到站在大廳中央的嘉雪後,非常不悅地揚起眉。
“你幹什麼?”
“等你。”嘉雪麵對對方的不滿,努力平靜說出自己的目的,“因為有些事要和你說。”
“你真當自己是這個家的少奶奶不成?”燕臻逸不屑地口吻說道,同時帶著一絲不耐煩。
此刻的他感到疲憊,隻想早點回到房間休息,而不是和這個自己看不上的女人聊天。
這女人不過是法律上的妻子罷了,而和她結婚也不過……
“別忘了,你不過是個母憑子貴的家夥,這副可憐楚楚樣子對我沒用。”臻逸看到她這副單薄的模樣,不由得心中更加煩躁,說話也更加不客氣.“隻會特別可笑。”
盡管嘉雪早就該熟悉兩個人不對等的身份,可是聽到他說出這番話,心中還是止不住刺痛。而因為連夜等待所謂的丈夫,臉上也止不住掛上疲憊之色。然忍著身心的痛苦,嘉雪還是說道,“我是有事要和你說,你的秘書總說你很忙,我聯係不到你,所以隻好等在這裏的。”
“那你留言給我的秘書就好,他會轉告我的。”臻逸和幾個哥們之間喝了不少酒,此刻酒勁上來更是耐心全失。
“孩子是你唯一留在這裏的原因。其他多餘的事情,隻會讓我更加討厭你。”
說完臻逸繞過她就打算上樓休息,卻不想被拉住,且嘉雪下意識地喊出他的名字。
“臻逸哥……”
哀婉的一聲,令他的心一窒,更加煩躁,不由得反問,“別這樣叫我!”
“……”
嘉雪垂下頭,彼此間沉默許久後。當嘉雪再起抬起頭時,則恭敬地喊道。“燕總,我今天冒昧在這裏等你,是因為本家的事情。您的父親今天電話通知我們這周六要回本家參加晚宴,我怕您未能及時收到消息,所以等在這裏。”
“那老家夥搞什麼晚宴?”臻逸挑了挑眉。
“我也不知道長輩的想法,隻是爸……你的父親說要你務必參加。”
“真煩。”燕臻逸不由把內心的想法說出來,“本來現在就夠累了,居然還要聽你在這裏說這些煩心事。”
他邊說邊轉身邊甩開嘉雪的手,直接朝門外走去。
“燕總,您這是?”
臻逸說話間並沒有停下腳步,一聲刺耳的反問傳到了嘉雪耳中。
“我去哪裏,你心中沒數?”
一句反問卻如感歎句嘲笑著嘉雪。
是的,燕臻逸心中的溫暖鄉從來都不是這個形同虛設的家,而是那個又一個叫餘夢悅的地方,那個漂亮與貴氣的讓人無法挪開眼的女子。
他們本該是郎才女貌的一對,自己更像是局外人。
燕臻逸不愛自己,樓嘉雪從嫁給他第一天就知道了,自己不該早就用銅皮鐵骨保護好自己的那個心,不該再有更多奢求,不是嗎?
隨著跑車轟鳴聲漸漸遠去,剛剛撐著嘉雪站在原地的最後一分力氣也流失,她扶著沙發的靠背緩緩坐下,讓自己的身體靠在柔軟的沙發之中,平複著那顆還是會受傷的心。
最後的嘉雪由傭人攙扶著回到房間裏休息,當她再次醒來時約莫午後。恢複些許精力的她便打開衣櫃,先翻找幾件像樣的禮服用於參加類似家宴的晚宴。
幸好剛嫁給燕臻逸時,為了應付一些公開場合,他給自己買了不少晚禮服。現在的她也不過懷孕4個月,肚子還沒有顯出來,因此找一件較為寬鬆的禮服換上後發現也還合適。
這個小發現令嘉雪心中微微鬆一口氣,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再開口像臻逸討一件禮服,這不過給對方更多嘲笑與看不起自己的理由吧。
而對方一次次不屑的眼神,都成功可以刺痛著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