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斯麵色淡然,一臉的驕傲:
“正是如此,能夠通過時空之門的,不僅僅是我們這個時代,其他時代的文明一樣能做到。當年,上師親自下到黑暗星球最底部,開啟了時空之門,也引來了無數文明時代的窺視者。上師施展大法則,威懾了無數時代的強者,讓他們不敢擅動,其中還有不少其他時代的最強者。即使這樣,還是引起了一場驚天血戰,無數神靈隕落,上師率領無數神級強者艱苦鏖戰,勉強保護月之使者進入時空之門。”
聽到掉斯前輩的介紹,林德三人都嚴肅起來。
看來越是接近時空之門,越有可能遇到不同時代的強者。
林德想起了黑暗位麵,那些空間亂流組成的大漩渦之內,被困住的正是各個時代的通過時空之門的強者,他們是時間的偷渡客,是無數夢想逆天之人。
進而也可以聯想道,這個時代也應該是一樣的,當時空之門開啟時,不同時代的強者都能捕捉到一絲軌跡,得知這個時代的坐標,從而跨越時空而來。
連危險都不知道,前行隻是送死。自此以後,林德四人停在這塊巨石之上,修煉自己的能力,立誌做到從黑暗位麵的深處找出危險。
幸虧之前的幾場戰鬥較為順利,儲存了足夠多的神力,還能經受一段時間的消耗。
這一天,掉斯前輩依舊如往常一樣打坐,如石雕般一動不動,林德三人聚在一起。
“好像有些不對!”
弗洛德伊再次放棄了修行,這一路上,他的先天神算發揮了少許作用,在某幾場戰鬥中也起到了關鍵作用。這讓弗洛德伊覺得自己是有價值的,心中難免得意進而驕傲,為自己的懶惰找借口。該放棄的地方就放棄,讓林德和甘娜去做。
閑暇之時,弗洛德伊一直在琢磨著進入這個時代以來的經曆,還真讓他發現一些不尋常之處,他壓低聲音,用特殊的暗語與林德、甘娜交談:“我們也是跨越時空之門而來的,卻不是從黑暗位麵的底部走出來,而是直接從天空掉落,還有其他神級強者,比如說那個九頭蛇怪,他也不是從黑暗位麵爬上去的。”
死亡之手甘娜看了弗洛德伊一眼,沒好氣道:“你這個笨蛋,這個文明叫做食神者文明,必須由其他時間流的神級強者提取精純的位麵之力。不用說,那自然是上師搞的鬼。”
弗洛德伊撓撓頭,有些不確信:“真的是這樣麼?”
林德沒有說什麼,但從心底同意弗洛德伊的分析。
林德的探測能力還是沒有進展,不過第三隻手有了收獲。
第三隻手行事一向謹慎,在掉斯前輩施展神則,望向黑暗星球深處的時刻,第三隻手也注意了一些不尋常,但他沒有貿然前往偵查。第三隻手並不知道自己的隱藏能力極限所在,萬一黑暗星球深處有不可思議的存在,能夠發現第三隻手,豈不是危險了。
這幾天來,第三隻手一直在試探著前往偵查,經過一次又一次的小心試探,第三隻手接近了掉斯所指的地方,卻沒有發現來自其他時代的神級強者。
在黑暗位麵的最低處,無盡的破碎虛空中,第三隻手看到一幅驚人的景象。
那是一張巨大無比的吊床,似乎比整個保留地還要龐大,給人的感覺是從宇宙的這一端延伸到另一端,無數的星係在吊床邊緣旋轉,幾乎微不可見。
吊床的兩邊各有九跟繩索,係向虛空深處,床單上繪製著無數的花紋,看起來是一副長長的曆史畫卷,從床的這一側到另一側,有初始有結束,記載著整個文明的發展曆程。
在這張巨大無比的吊床上,躺著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幹枯,瘦弱,身子蜷縮成一團,麵上層層疊疊的皺紋,如老樹皮般粗糙,密布的老年斑,無數的腫瘤,有氣無力的喘息,如同破風箱在哀鳴。
老人蓋著一張舊棉被,破爛不堪,似乎風一吹就會散,和老人一樣腐朽。
在第三隻手與林德共享視野之時,林德想起了前世地球上,在訪問一家老人院,看到一位年歲已高,病入膏肓的老人,臨死前就是這幅樣子。
這個橫旦星空的老人是誰?他躺在這張床上寓意著什麼?
這些天來,林德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
林德沒有想出結果來,但他知道,時空之門,就在吊床的底部漂浮,經曆無窮歲月,時空之門依舊沒有一絲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