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諷刺我麼?這毫無意義。”判生死搖搖頭道:“本來我不想殺你的,因為殺死你對我並無一點好處,何況你還算是我半個弟子,但現在我改主意了,決定不放過你。”
弗洛德伊欲哭無淚,心道你這老棒子倒是早點說呀。
轉念又一想,弗洛德伊又改變了想法,以判生死的狡猾,即使他真的這樣說的,謹慎的弗洛德伊打死也不會信,隻能認為是挑撥和分化。
“哈哈,我不是諷刺你,而是真心的為你慶幸。”弗洛德伊麵色不變,雲淡風輕道:“你雖然曆經無數失敗,但也活過了無盡的歲月,這就是最珍貴的財富,不信你數數,有那個與你同一時期的成功人物,能夠將輝煌一直延續到今天?”
地獄位麵,浮浮沉沉,潮起潮落,是梟雄的永恒戰場,也是無數英傑的埋骨地。許多人獲得了成功,建立了龐大的勢力,或是帶領自己的家族走向了輝煌。
可是,有輝煌就有末落,那些曾經在判生死麵前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家夥們,那些嘲弄他沒本事,先一步晉升神級的天才,縱橫諸天,英雄一世。隨著時間的流逝,也都一個個沉寂下去,更悲慘的是性命不保,龐大的家族和勢力也都灰飛煙滅,隻留下一紙或真或假的傳說,讓後人在酒榭茶肆中徒增笑料而已。
地獄位麵,一代又一代的英雄崛起,他們總是將前一代拍在沙灘上,連骨頭渣子都不剩,然後建立自己的神話,輝煌之後破滅,周而複始,反反複複。神級強者壽元幾乎無盡,但無一例外在這反複之中被人殺死,似乎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掌控一切。
這隻手就是規則,地獄位麵強者為尊的規則。
永遠屹立不倒的,似乎隻有邪魔之王一人。
判生死深深吸口氣,他能活到今天,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終於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的幸運。如果他也成功了,可能早就成為曆史的塵埃,史書上記錄或淡或濃的一筆,這是大勢所趨,滾滾不可擋的曆史潮流,哪怕判生死有再多的底牌。
神級強者,那個沒有點壓箱底的手段,可是還是難免被人殺死。
想到這裏,判生死深深陷入了沉思,不自覺的問出來:“這是為什麼?”
鯉魚終於咬鉤了,弗洛德伊仿佛看到倒刺已經刺入了判生死的嘴裏,而他渾然不覺,還沉浸在魚餌的美味中。
“哈哈,判生死,說你什麼好呢,連這個都想不明白,好吧,我就指點你一番,這一切都出自我父邪魔之王之手,這是他的帝王之道。”
“我自然知道,可我想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做!”判生死疑惑道。
“因為壽元,我父壽元無限,其他神級強者壽元也幾乎無限,這是他不能允許的,影響他心中的計劃,他掌控一切,必須讓一代淘汰另外一代,挑選出其中的精英,送到那個不知名的地方。”
判生死看了一眼弗洛德伊,疑惑的問道:“你也知道了邪魔之王的來曆?”
“我猜到了。”弗洛德伊回答道,轉而又認真道來:“在我父的眼裏,地獄位麵就是一個巨大的養豬場。”
“養豬場?”判生死覺得這個比喻有點意思。
“你,我,還有其他人,即是豬,也是屠夫,人人都在養豬,等養肥了後殺掉,也難免被其他屠夫殺掉。隻有一個人是永遠的屠夫,那就是我父邪魔之王,他永遠年富力強,他永遠是雄壯的,他永遠是最強大的。他製定了這個屠夫和豬的規則,他手中的屠刀指向誰,誰就從屠夫變成了豬。判生死,你之所以能活下去,隻因為你這頭豬一直都沒肥過。”
“你是豬,我也是豬,地獄位麵都是豬。”判生死笑的有些淒涼。
“既然大家都是豬,豬又何必為難豬呢?”
弗洛德伊終於說出了內心深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