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基拉的目光望去,隻見街道的一頭,聚著一群人,眾星捧月般簇擁著一名貴公子模樣的年輕人。這年輕人劍眉星目,身材高大,俊朗不凡,是一個鶴立雞群的人才,身穿華麗的劍士服,舉手投足間,帶著貴不可言的氣勢。
文明的評判,還有一個通用的標準,那就是相貌的對比。如果上流社會多是俊男美女,英姿不凡,下層民眾普遍相貌普通,身材矮小,那就代表著社會的階級,已經凝固成形,牢不可破。隻有壟斷了所有俊男美女,經曆幾代繁衍後,才會形成這樣的鮮明對比。
俊男美女,也是一種資源。
看這年輕人與周圍仆從的對比,身材相貌上何止天仰之別,由此可推斷出,這些所謂的天道遺民形成的社會,已經腐朽不堪,此類文明不足為慮。
有仆人恭敬的遞過來一條長盒,年輕人小心翼翼的打開,裏麵是一把長刀,有血色的光芒在刀鋒表麵流淌,這是一把魔法武器,年輕人小心的把玩著長刀,情不自禁露出喜色,林德推斷出,此刀在這個世界價值不菲!
隻是,在林德的眼中,這把魔法武器,隻是附魔了鋒利效果,而且用的是極其落後的手法。武器的材質和做工,也稍顯粗糙,此類魔法武器,實在是太過普通。別說鋼鐸王朝,就是一般的小位麵,也值不了幾個錢。
從年輕人的態度上,就可以判斷出,這個世界的魔法文明,一定發展得十分畸形。進而可以推斷出,這些天道遺民,在天道沒有滅亡之前,一定有著輝煌的文明,然而沒有做好文明的繼承和發揚,導致一代不如一代,許多珍貴的魔法理論都失傳了。
弗洛德伊並不知道林德從這簡單的一幕,就推斷出了如此多的信息,不過他關注的是另一方麵,年輕貴族初獲寶刀,心中欣喜。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絕對不是賞刀的好地方。
那麼這年輕人要做的是?根據自己的經曆,弗洛德伊馬上想到一種可能,但是還不確定,想要卜卦確認一下。然而尋著一旁基拉的目光望去,弗洛德伊停止了占卜,從這些仆人帶的工具中,他找到了足夠多的證據!
一名仆人麵帶諂媚笑容:“恭喜公子,喜獲寶刀。”
氣度不凡的年輕人,露出滿意的笑容,點點頭道:“很好,本公子今天要祭刀。”
年輕人上前一步,鬥氣包裹長刀,隨手砍向街道上一名行人,那行人從腰部被砍成兩半,倒在地上痛苦的嚎叫著。這年輕人鬥氣駁雜,腳步虛浮,實力不濟,但比起從未修煉過的普通人,可以稱得上是絕世高手。
“公子,好功夫,好刀法。”有仆人獻媚道,其他仆人各司其職,有人一刀結束了那路人的痛苦,有的抬走屍體,順便衝洗血跡,一切做得有條不紊。
“果然是好刀呀!”年輕人拭去刀鋒上的血跡,上前一步,將一名年輕婦女的頭顱砍掉,刀鋒一轉,將身邊吃糖葫蘆的小孩右臂削去。
年輕人雙手持刀,一步殺十人,點血不沾身。奇怪的是,麵對這樣的殺人狂魔,街頭上的行人非但不反抗,甚至都不知道逃走,一個個表情麻木,依舊在做著自己的事。
於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貴公子模樣的年輕人,一刀又一刀的殺戮無辜,殺到盡興暢快淋漓,仰天長嘯。街頭上的行人,商販,如同什麼也沒有看見,和往常一樣逛街,談論,討價還價,對倒在身邊的屍首視而不見。
基拉瞪大了眼睛,雙目射出道道金光,使用了真實之眼的能力。
弗洛德伊奇道:“基拉,你在做什麼?”
基拉露出困惑之色:“我在看這年輕人用了什麼妖法,讓街上的行人引頸受戮,不知逃走,真是奇怪,什麼也沒看出來,難道他的能力比我的真實之眼等級還要高?”
能夠不被天堂聖族的真實之眼看破的能力,在諸天位麵也是屈指可數的,斷不會出現在這樣的落後世界,弗洛德伊摸著下巴,不屑道:“省省吧,此種能力,雖然算不上什麼,但你的真實之眼是看不破的。”
基拉不服氣:“不可能,不被真實之眼看破的,都是極為逆天的能力,神棍,你倒是說說,這年輕人用的是什麼能力。”
弗洛德伊豎起一根手指,說道:“此種能力名為恐嚇,需要以篩選為前提。首先,要殺掉所有具有血性的,留下唯唯諾諾的順民。然後用恐嚇的手段,讓他們本能意識到,無論是反抗還是逃走,都要經受比死亡更痛苦十倍的折磨。”
“什麼呀,原來就是恐怖統治而已。”基拉滿臉失落道。
“當然,這種恐怖統治算不上什麼。”弗洛德伊洋洋得意道:“當年我父邪魔之王,為了凝練一件神器,血祭了上百個位麵,億萬萬生靈,其實那件神器,隻要有一人生出反抗之心,就無法煉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