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尊迅速恢複到以往的懶散模樣,他緩緩俯下身來,卻在第一時間被夏木禾用雙手抵住胸膛。
“不要。”
皇甫尊見夏木禾下意識地又開始抗拒自己,於是他抬起眸子不悅地開口,“夏木禾,昨晚給的教訓還不夠,是麼?”
皇甫尊說話時呼出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龐,夏木禾霍然猶如被雷驚蟄一般,全身各處的細胞都在叫囂,她悄悄握緊拳頭。
“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昨晚的。”
夏木禾抬頭對上皇甫尊的目光,她眼神裏流淌著的光承載著傷痛而更多的卻是不可原諒。
如果之前皇甫尊對她的種種折磨,她始終覺得那是自己虧欠他的,她願意默默承受。
然而此刻,她不再那麼想了,因為潛意識裏她已經產生反抗的念頭,隻是可惜她力量微薄。
皇甫尊一向是個多麼精明的人,現在夏木禾眼裏流露出的光他豈又看不懂。
“你這是什麼眼神?”
皇甫尊伸手扣緊她精致的下巴,吐露的語氣更是駭人心弦。
夏木禾死死地與他對視幾十秒後,突然出乎意料地平靜了下來,就像被馴服的小貓,一下子變得溫順可人起來。
她纖細的手臂穿過皇甫尊脖頸,並且牢牢鎖住他,接著身子又慢慢地貼近他。
皇甫尊要的不過是自己對他的低頭,對他的迎合,既然這樣,她何不順從他的意思,這樣自己也能少受些苦。
反正失了心,談何愛情。
五年後第一次,是她主動靠近他,眼眸低垂間,她溫暖的唇貼上他涼薄的唇。
那一刻,皇甫尊停滯了。
不過還沒等夏木禾有下一步動作,皇甫尊便推開了她,並且麵上明顯帶著不悅。
夏木禾後退幾步跌坐在床邊,她不明地問他:“為什麼?”
“你覺得你那點心思我能不知道嗎?夏木禾,現在示好還為時過早。”
他深深一笑,仿佛在諷刺她剛才的自作聰明一般。
夏木禾別過頭,情緒不明。
“尊少如果不要,那麼我現在可以去醫院看望弟弟嗎?”
很久皇甫尊才道出聲,夏木禾還以為是自己聲音過於輕,所以他沒能聽到。
“我送你去。”
又一次他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
夏木禾無聲搖頭,所有從他那裏得來的委屈統統自己咽下去。
醫院門口,銀藍賓利停駐半刻,便又匆匆離開了。
夏木禾本以為皇甫尊會和自己一起進去看木辰,但事實不是,直到下車前,皇甫尊才悠悠然開口。
“我要去香港出差,就不進去了,有事讓阿元聯係我。”
夏木禾怔愣一會,腦子飛快閃過的想法就是希望他出差回來後,忘記自己的存在。
可是離開前她還是聽到了他後來的話。
“晚上整理好行李搬去我那,回來時我要見到你的人。”
“嗯。”
沒有多餘的詞,她隻這麼輕輕地回應了他,平淡且不帶任何感情。
而那些什麼出差小心一路順風的關心,夏木禾相信絕不是作為情婦的她該去說的,因為她始終覺得此類話語隻存在於親人之間。
她和皇甫尊的關係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升華成親人。
匆匆別過,她提著保溫盒走進醫院,步伐快的好像沒有一絲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