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皇甫晨瞪大眼睛看著心虛的函治,原本融化的心再次凝結起來。
原來他們議論的事情都是真的,她一直都不曾占據過他的心。
“晨兒,你聽我解釋,那不是我的本意,我的本意是……”函治一看到皇甫晨受傷的表情,心就開始痛起來,急著解釋卻適得其反,說的越多,她的表情就越冷,他終於還是沒了說下去的勇氣,身在帝王家,他真的不能給她什麼承諾。
“我累了,殿下請回吧”,皇甫晨無力的回道,痛苦的避開他的視線,將所有的情緒深深地埋在心底,他們終究還是不能一起,一生一世一雙人,他是給不了的。
“晨兒!”函治被她冰冷的語氣以及“殿下”那兩個字氣的渾身發抖,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趕自己走嗎?
皇甫晨對函治的怒吼置若罔聞。
函治一個箭步,扳過皇甫晨的肩膀,滿腔的怒火在對上那雙幽怨的眸子之後竟再也發不出,怒火和幽怨慢慢逝去,淡淡的溫情在空氣中彌漫。
皇甫晨被函治盯得臉上不禁泛起兩抹紅暈,她討厭這樣的自己,好尷尬啊,伸手拂上臉頰,欲借機逃開那熾熱的視線,無奈下巴被牢牢的鉗住,他的臉越來越近,急促的氣息撲麵而來,自己的心跳也驟然加速。
唇與唇的接觸就是吻了吧,皇甫晨隻覺一陣酥軟就癱倒在函治的懷裏,任由他蹂躪自己嬌豔的紅唇,她從來不知道相愛的感覺竟是如此的美妙,讓她沉浸其中,欲罷不能。
一室春光,滿目旖旎,函治做夢也不會想到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竟也是最後一次。
是夜,微風徐徐,皇甫晨輕輕起身,穿好衣衫,輕輕地在函治的唇上吻了一下,無限留戀的望了半天,極力忍住眼角的淚珠,沉默片刻便悄然離去。
她終於將自己交給了他,此生已無憾。
然而,他們真的不可以生死相守,皇甫晨掩著嘴跑了出去,淚珠摔碎在空氣裏。
前些天,玉鳳都告訴她了,她知道玉鳳說的都是真的,紫光玉鐲一旦相認便要絕情斷愛,永遠無法逃脫前世的詛咒,這也許就是她的宿命,想愛卻不能愛,可是為什麼自己要背負這種詛咒,為什麼……
皇甫晨再也無力奔跑,摔倒在草地上,她伏在地上,盡情的哭了起來。
一陣腳步聲將她打斷,皇甫晨停止了哭泣,抬頭卻發現玉鳳不知何時來到了跟前。
迅速的擦掉淚水,皇甫晨起身,冷冷的問道,“你又來這裏做什麼?你大可放寬心,我答應過的事情是不會反悔的。”
玉鳳並不理會皇甫晨的冷嘲熱諷,淡淡的說,“陛下想見你。”
“陛下?溫孤?”皇甫晨試探著問道,可是溫孤不是已經死了嗎,她親眼看見的。
“是!”玉鳳看出她的疑惑,肯定的回答道。
皇甫晨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玉鳳。
“不錯,陛下確是死過一回了,那日,你們離開後,我又重新將棺材打開,並給陛下服了【續命還魂丹】,不過這隻能暫時保住他的丹田氣,卻不能將他救活。”
“那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他還沒醒,怎麼會想要見她,真是奇怪了。
“你可知道陛下對你的心意,為了你他寧願放棄吐溪國。”一提起【吐溪國】,玉鳳不禁淚意闌珊。
皇甫晨別過臉,“是,我知道溫孤對我的一片真心,可我並不希望他死,我隻是想要三國和平相處而已。”
“可是,陛下確是因你而死,吐溪國也是因你而亡,這是不爭的事實。”
“不要再說了!”皇甫晨捂住耳朵,再也不願意聽下去了。
“好,我不勉強你,可是如今,隻有你能救陛下,不過你要舍棄你的武功和絕世的容顏,你好好考慮考慮吧,我在青山寺等你的消息。”
皇甫晨苦笑一聲,她真的有那麼重要嗎?重要到父皇可以托付江山,溫孤可以舍命,函治可以與皇室為敵,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啊,為何要從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要經受如此磨難!
用力的拽下手上的紫光鐲子,狠狠地摔倒地上,她再也不要想什麼使命,什麼詛咒了,蜷縮著靠在樹邊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