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我隻覺得渾身都疼。疼得我想罵娘。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聲驚喜的歡叫，我才知道自己已經睡的太久了。嵬名阿裏俊美的臉帶著倦容。
“五哥。”我有些虛弱。
“別動！小心傷口！”
“我躺了多久了？”
“要多久有多久！”嵬名天香嬌俏的出現在我麵前。她一雙小嘴撅的老高。我昏迷時照顧我的溫柔一掃而光。隻剩下現在對我的嗔怪，“誰讓你私自出城了？”
“七妹，我現在還是病號，你態度好一些可不可以啊？”
“憑什麼？”
“好七妹，你日夜細心照顧我，我無以回報願以身相許！”
“王爺，你看她說的什麼混話！早知道讓她死在太子哥哥的箭下好了！”
“天香！”嵬名阿裏趕快製止嵬名天香，他好像不願意天香叫他王爺。我後來才知道嵬名阿裏因為戰時籌謀有功被封為鎮南王。他的領地正好和大宋的西北邊陲接壤。
“對了，五哥，眼下戰事如何？文傑可有追回葛將軍？”
嵬名阿裏麵色凝滯了片刻突然笑道：“想知道戰情就要養好傷！”
我不置可否的撇撇嘴。我中了箭都活下來了歐陽文傑他們自然也不會有大礙。嵬名阿裏示意嵬名天香出去細聊。他們之間的小手勢怎麼能逃過我的眼睛。
難道戰事有變？
我的右眼皮開始不安的跳動。難道文傑他們出事了？披衣起身，我在花園尋到了正說話的嵬名兄妹倆。
“哥哥，那現在怎麼辦？”
“走一步看一步！”
我心裏生出不好的預感。再沒有心思聽下麵的話。匆匆往房間趕遇上了一個熟人——鄂格桑。
“給公子請安！”鄂格桑出人意料的行了一個漢禮用的也是漢語。我早忘了在軍營因為私自放了他差點被軍法處置的事情。可是鄂格桑記得。他一定是一個忠心的人。
“你認識我？”
“公子忘了在幕馬城你放過我一回！”
“哦，那如今宋夏戰事如何？”
“夏國完勝！”
“我問你，葛懷敏大將軍一部可有損傷？”
“公子是要知道戰況？”
“相告，不勝感激！”
“稟公子。葛懷敏及曹英等十六員大將皆被斬殺，餘部9400餘人，馬600多匹，悉為我軍所俘獲。定川寨大捷我軍乘勝越平涼（今甘肅附近）長驅直入，橫掃渭州（今甘肅平涼）。”
“別說了！那你知道你們皇子的結拜兄弟歐陽文傑等人的下落嗎？就是當日在幕馬城審問你的那幾個人？他們呢？”
“螳臂當車不聽勸告被射殺於亂箭之下！”
“噗！”一口鮮血噴口而出！鄂格桑看到我痛苦的樣子他麵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我不信！
“叫你主子來！”
鄂格桑不管我的死活扔下我揚長而去。他的出現就好像是故意來告訴我戰況似的。我跟你有仇嗎？我好氣，當初為什麼要放了這個家夥。他的冷漠更本就不值！
不明就裏的嵬名阿裏聽說我吐了血急切的趕來。我盯著他隻是問他知不知道歐陽文傑的下落。為什麼明明派人趕去阻止葛將軍的，大宋軍隊卻還是死傷慘重？
嵬名阿裏對此無語。他隻是默默看著臉色慘白的我。一切都淹沒在這沉默中……
白衣素縞，我來到當日混戰的戰場。森林一樣的招魂幡像一座座孤墳。看到為萬餘將士設立的招魂幡，我意識到戰爭的殘酷。
“文傑！文傑！你在哪裏？”
我撕心裂肺的吼耳邊沒有熟悉的應答隻有呼呼的風聲。
“歐陽文傑！回答我！你在哪裏！”
“雪菲！”沙啞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我驚喜的回頭。趙毅？吸吸鼻子我抹去眼邊的眼淚。
“文傑？文傑裏？”
“你，要保重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所有人都要給我壞消息？
“你們不是救人嗎？怎麼會？”
“我們晚了一步。葛將軍的先鋒觸動了裝著鴿子的泥盒。一時間，萬箭齊發，我們中了埋伏！”
“你親眼看到文傑出事的嗎？”
“他救了我，用自己的命！嗚嗚嗚，你殺了我來償命吧！”
“可笑！殺你？他能活嗎？”
“你去哪？王爺他們很掛念你哩！”
“我柳雪菲摸心立誓。不滅西夏，誓不還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