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咬住唇,有些微紅的美眸死死的盯著那日被她丟棄在法國教堂前許願池的東西,竟然會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
這是什麼意思?他也不想再留著了麼?他也想徹底的丟掉他們之間唯一的東西?
是啊,該是這樣的。既然無法回頭,就應該斷的幹幹淨淨。
可是,為什麼她的心中,總是隱隱覺得不對勁……
冷邵軒接到雪幽的電話,就趕了過來。在電話中,雪幽並未透露過多的訊息,隻是說藍澈的律師剛剛來過。
走進雪幽的公寓,冷邵軒看著坐在對麵有些冷淡的雪幽。忽然,她抬起眸看向他,他竟然反射性的錯了開眼神。
“哥,你們有事瞞著我?”雪幽過於犀利的眼神盯著冷邵軒,讓這個男人突然間感覺到有些無所侍從。
“怎麼會,近來也許是我太忙了,疏忽了你,等有時間叫上博雅我們一起吃個飯。”自從那次和博雅見麵後,他知道了自己已經有了一個三歲的女兒,但是他和博雅之間卻變得愈發的生疏起來。也許適應,還需要一些時間,更何況他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雪幽的眼神始終是清寡冷淡的,她微微搖頭“哥,我不是小孩子了。”將剛剛簽好的文件的副本推至冷邵軒的麵前“他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對不對?哥,告訴我為什麼。”
冷邵軒看著雪幽嚴肅的眼神,黯然垂眸,過了很久才緩緩抬起頭,從懷中不知拿出什麼。他遞給雪幽,然後說“這個是他現在修養的地址,有什麼話,你自己去問他吧。”
輕輕的撫上雪幽的頭頂“聽著,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一直會在背後支持你。”
雪幽抬起頭,對於冷邵軒的話很是不解。但冷邵軒卻是沒有多做解釋的意思,轉身離開。
手中緊緊握著冷邵軒交給她的地址,雪幽來到了一家私人醫院。許多高級的設施和幹淨的走廊,可以看出這家醫院專門都是用來給那些達官顯貴修養的地方。
雪幽在一間高級病房的門前站定,她敲了敲門,門緩緩被推開。雪幽疑惑的走了進去,隻看到了幹淨的病床和床邊的一張輪椅。
“你是誰?”
雪幽轉過身,一個護士模樣的女人站在門口處好奇的看著她,雪幽笑笑“哦,你好,我是來找人的。”她遞上了手中的名片。
“哦,你是來找藍先生的啊。那你是藍先生的太太嗎?”
雪幽剛想搖頭,那名護士去忽然拉著雪幽的手往外走“藍先生現在這個時間都會在花園曬太陽,藍太太,我帶您去。”
雪幽被護士拉出了病房,走在路上,護士一路上都在介紹藍澈最近的狀況“藍太太,您終於來了,從藍先生住進這裏以後,我都沒看到過他的一位親人。就這樣讓他一個人麵對這些,太苦了。”
雪幽微愣,剛要問話,那名護士又說道“雖然藍先生不說,但我知道他一定是在等您,我每次問他藍太太是不是很漂亮,他都是一臉幸福的笑著點頭。您要好好的照顧藍先生,他一個人真是太苦太苦了。好了,藍先生就在那個噴泉旁邊,他總是喜歡坐在那裏,您過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說完,護士就留下雪幽獨自站在那裏。
雪幽抬眸,在遠處的一處噴泉旁邊,一個男人微微消瘦,他坐在輪椅上,冷風吹著他黑色的短發,微微揚起,在冬日裏顯得格外的陰鬱。
雪幽怔然的望著,緩步走進,男人的輪廓愈發的清晰。他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泉水,卻又仿佛視線裏沒有焦點,在充滿水霧的模糊的光線裏,他的側臉安靜沉著美貌非凡,宛如出塵的蓮花和致命的罌粟。
深呼吸,雪幽調整了一番才敢走到他的身邊,仿佛是聽到了聲響,藍澈微微轉頭,聲音有一絲清冷“楊護士,我還想再呆一會兒,等太陽下山了,再來接我吧。”
煞那間,雪幽的身體一震,腳步沉重仿佛灌了萬噸的水泥。終於,仿佛用盡了氣力,她才在他的麵前蹲下,她緩緩抬起手,然後又從他的眼前緩緩落下……
他凝滯的視線隻有微弱的反應。
他扯動嘴角“楊護士,你今天很漂亮。”他又笑了笑,仿佛置身夢中“因為你身上很香,那個味道,很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