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長看著東雨這個少年憤然而起,驚懼地往後一退。
他很後悔沒有讓百裏軒那個小子跟來,還讓他和小米子回去。
保長先前是誠心誠意地請顧清淺他們仨過來吃飯,也想著三塵道人的話,說他們是什麼星下凡,是不普通的孩子……
隻是,他看著天色越來越暗,而如眉還沒有見到影兒,便開始擔心了!
如眉生氣,是因為顧清淺他們仨,如今就是把如眉叫回來,見到他們仨還在,必定還會氣惱。
保長一邊吃,一邊想著,是不是先讓他們仨回去,等到晚上,如眉回來,他對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讓如眉明白過來,再請顧清淺他們仨過來。
於是,在顧清淺出去找如眉的時候,保長在飯桌上暗示了再暗示。
百裏軒和顧清淺他們來保長家,原本就不是一頓飯或者留下來,他們隻是過來探聽一下海柳是不是在保長家,保長的人身安全是否會遭到威脅之類的。
現在保長想讓他們走,他們也沒有探聽出什麼可靠的消息,便想著回去再說,畢竟海柳在梅山村是縹緲的傳說。
百裏軒他們起身走,保長便隨後也起身,匆匆往東家灶糖而去。
天色落暗如眉還沒有回來,他心裏焦躁,眼裏隻有他的那個小嬌妻,所以,才會被顧清淺撞上的。
保長見顧清淺從東家灶糖而來,便想著,顧清淺一定是看到了什麼。
雖然,他知道東家那倆兄弟和如眉是姐弟,但是,梅山村的其他人並不知道,何況顧清淺這個小毛孩?
雖然,顧清淺是小毛孩,但是,讓一個小毛孩知道自個的老婆在別的男人家,他還是又躁又羞的。
便有了先前的激動,他一個六十歲的花甲老人還鼓著男子的氣概,脫口而出“奸夫淫婦”……
他妒忌這兩個一無所有,打個糖瓜都賣不出的倆年輕人!
但是,他妒忌歸妒忌,急躁歸急躁,現在麵對著兩個年輕力壯的男子,怯場了!
明明他是保長,是一村之長的!
保長很想端起自己保長的威嚴,叱喝一下,然而,東雨的一拳就直直地朝著他的麵門而來。
保長躲無可躲,“砰”一聲,一拳重重地落在他鼻子上,“噗!”一道鼻血噴湧而出。
保長一個踉蹌,顧不上擦鼻血,顧不上疼痛,他轉身就要奪門而逃,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東江已經站著大門口。
前去路,後無退路,保長捂著鼻子站住:“東江,東雨,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保長這話是扯開嗓門嗬斥的。
他原本想著村裏有人能聽到,出來張望,然而2,迎接他的卻是東江的一拳頭。
東江一拳頭砸在他的肚子上,保長臉色一白,就蹲下了。
“喊吧!喊破喉嚨都沒有人理你!”東雨說著,又一腳踹了過去。
保長悶哼一聲,他想呼救,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
東雨一拳,東江一腳,保長也想過反擊,但是,一個花甲的老頭怎麼對付的了兩個常年光著膀子打糖瓜的健壯漢子?!
在東江兄弟打東慶中,如眉還在吃飯,隻是,偶爾轉身冷冷地望著他。
這個女人,這個跟了他一年多,他萬般疼愛的小嬌妻;這個說著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的女人,此時,就那麼冷漠地望著他被人一拳一拳地打倒在地……保長萬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