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從筠一下子就衝了出來,“蔣邃人呢?你們遇到了什麼事情!”
那護衛咬牙恨恨的說道:“我們被算計了!我們都以為這會兒順親王府正焦頭爛額,可實際上,他們早就全都安排好了……還沒有到宮門口,王爺就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果然,我們剛剛停下來,就有順親王府布置好了的人開始對付我們。楊公子和張管事他們帶著幾個弟兄在拚死抵抗,另一群弟兄和王爺向另一個跑開了,引走了一部分的人,然後派我來傳消息。”
蔣邃本人,以及他手下的所有人,幾乎全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手,如果都聚在一起的話,他們就是靶子,說不定對方亂中射箭還真能射中幾個,但分散開了來,就要好很多了,隻要對方的人也一打散了跟蹤,就壓根兒不是他們的對手。
知道蔣邃沒有姓名之憂,眾人放下了心,不過再看眼前人一身狼狽,有鮮血浸染了衣裳,眼中滿是悲憤之色,也露不出高興的的表情——雖然蔣邃他們沒有出事,可依舊,還是有他們的人死了。
那護衛牙梆子咬得緊緊的,從齒縫間擠出話來:“王爺讓我們來找你們傳話,說聖上在宮裏很有可能會有危險。順老親王在知道了王爺他回京後,就知道大事不妙,已經等不了了,直接開始動手了。我們現在也不能再繼續龜縮,立馬將兵馬人手全部都點出來,盡快進宮營救聖上。”
那護衛的話音剛落,外麵的街上就傳來了哭喊連天的聲音。
守在宅子門口的暗衛進來回報說道:“是順親王府的人,他們手下的兵馬在開始挨家挨戶的搜人,凡是是官員的家眷,都問得極為詳細,問清楚家中男人姓什麼叫什麼,是什麼職位,然後全部都關了起來,而普通百姓或幸運的躲過了,稍微抵抗,就以暗藏奸細的罪名就地斬殺。”
沈慎呲目:“順親王府這是喪心病狂!太過分了!”
這個時候,方從筠反倒冷靜了下來,“他們將官員的家眷都關了起來,想來應該是打算用家眷來威脅她們的父母、兒子或者丈夫,想著等順老親王登基的時候,下麵的官員不敢肆意妄為,為了自己的家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頓了頓,“他們這樣到處搜家,應該是顧不得其他了,想趕緊將舅舅找出來。”
現在蔣邃是進不了宮的了,不知道聖上現在是什麼情況,但唯一能夠確保的是,在順親王府他們的大局沒有完全的掌握之前,他們是絕對不敢直接就將聖上給殺了的。
蔣邃這會兒也應該一直被他們的人給追著,蔣邃也不敢回到這個宅子來和他們彙合,否則將追殺他的人引了過來,那可就真的是一網打盡了。
“舅舅,我覺得這個地方也不安全了,咱們應該趕緊換一個地方。然後,將你們暗中的人手全部都召集出來。”方從筠說道。
這個時候,大家也沒有在乎她是一個女子的身份,聽她說得全都有理,便也紛紛點頭讚許。
沈慎問道:“那依你看,現在什麼地方最為安全?”
方從筠沉吟片刻後,說道:“孝親王府。我們先去就去那兒。”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正因為孝王太妃也在那裏,順親王府的人知道蔣邃和沈慎他們肯定不會願意給孝王太妃引去禍水,也知道蔣邃和沈慎他們肯定知道他們在孝親王府的周圍安置了人手,隻要他們一回去,順親王府這邊就會立馬知道,所以猜測蔣邃和沈慎不會去孝親王府的。
但同樣的,方從筠他們知道,順親王府的人會猜測他們不會回去,所以就算安排了人手暗中監視,人手也不會太多,畢竟現在大家都是緊缺人手的時候,還要忙著到處去查詢沈慎的蹤跡,和追殺蔣邃。
方從筠說道:“挑幾個麵生的人先去,先把順親王府安排在孝親王府外麵監視的所有人都解決完了之後,舅舅我們再進去。”
她能做的,能幫忙想的也就隻能到這裏了,剩下的和順親王府具體應該怎麼對抗的事情,就要看他們暗中布置的兵馬和人手了。
在孝親王府的四周果然有很多看似隻是過路人,實際是順親王府安插的眼線的人。他們偽裝的時候也不想想,現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時候,哪個人不是行色匆匆,一臉驚色,就算是宗室的人這會兒也沒心思還在外邊兒閑逛了。
——畢竟連當今聖上都被限製行動,在宮中無法與外界聯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