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一天,很快過去。
我站在陽台上,端詳著“夕陽”。
我一直認為矗立在城市的高樓上,根本無法看到夕陽。而現在也證實了我這個觀點。太陽,總算是放棄折磨這個都市的欲望。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一會兒,你就在這個都市的每一寸肌膚感受不到太陽的照射。
在呻吟著的車輪聲中,太陽灑下他今日最後一撥的熱浪,躲進了你我都找不到的地方。都市的行人接受著這最後一輪的折磨,無奈的歎了口氣,拖著疲倦的身軀擠出了公司電梯。太陽撒下最後一撥熱浪,留下最後一絲自然的光亮給這個都市,這就是我所謂的都市夕陽。
7樓,並不能讓我感受到最後一撥熱浪帶來的欣喜。
中途我沒去開過一次門,兩個大漢是否還在,我也沒了興趣。在我和付恩明通完電話,我便放棄了。
我喝了一杯又一杯的咖啡,直到我覺得它已經苦不堪言了。
手機一天沒響。
我被困的一天,小宇都沒有給我打電話,又或許說我一天也沒給他打電話。如果說我沒有一絲心動去撥打他的電話,那一定是謊言。理智上我聯係他是毫無違和的,但情感讓我止步了。爾後我又思到,若他聯係我,會發生什麼情況?昨日他的告白,就這樣在付恩明殘忍的摧毀了。他自不是那臉皮敦厚之人,怎會再次聯係我呢?!想到這裏我便不由的冷笑了一聲。終是自作多情多造孽,何必何必呢?
晚上,隨著開門聲,付恩明回來了。
逃出公寓的意念,讓我情不自禁的立刻飛奔去迎接他。我想我一定是得了精神分裂症,奉承與違抗,輾轉於我的大腦以及行動中。
我快速接過他手裏的大衣,細聲的問到:“今天公司順利嗎?”
話一出口,顯然把我自己和恩明都怔住了。因為我從來沒問過他公司的任何事情,他也隻字未提,在和我重逢之後。他停下腳下脫鞋的動作,轉身望著我。他的眼神向來很犀利,尤其是當他傳送懷疑的信息時,可以讓你無法呼吸。我不由的倒退了兩步,大氣不敢出,細細的問到:“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我覺得我絕對不是一個當演員的料子,因為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真想扇自己一個耳光!眼前的人是付恩明啊!!韓依筱啊韓依筱!你是瘋了嗎?
他卻快速繼續了剛剛停下的動作,沒有回答我,轉而進了房間。
我站在門口,倒吸一口冷氣,天啊!我真的是瘋了!絕對!要不然我為什麼會做出剛剛的行為呢?!
我跟著進了房間,他卻已經躺在了床上。我走進,輕輕的問:“我幫你放好了洗澡水,要洗個澡再睡嗎?”他卻用冷冷的後背麵對著我,什麼話也不說。
我又問了一次,他還是不回答我。我心裏無名的激起了怒火!倘若不是想離開這裏,我根本不會向你示弱!緊接著我問了第三次。
“恩明,熱水放好了,你..”
還沒等我說完,他便一個轉身,拿起了床上的枕頭,在我驚慌無措的時候,我被枕頭狠狠的砸中了!緊接著他從床上站了起來。
“你夠了沒?你不就是想離開這裏嗎?那你求我啊!你求我!求我啊!!你求我我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求我啊!!”他的眼裏冒著憤怒和悲傷的火花,就像是一匹被激怒的野狼,麵對敵人,隻能發怒!
“恩明,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他再一次的打斷了我的解釋。
“為了離開我,你甘願卑微的向我認輸?!三年前為了離開我,你甘願去伺候別的男人?!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為什麼這樣對我!!!現在為了那個小白臉而求我啊!!求我啊!!”
他的話如同五雷轟頂,打得我措手不及!伺候別的男人?為了小白臉??付恩明啊付恩明!!你到底是什麼讓你變成了這樣??我在你眼裏已經淪為如此不堪了嗎??
我冷笑道:“伺候別的男人?小白臉?嗬嗬嗬!!付恩明,你難道就這樣看我嗎?我說過,那個是我的同事,你為什麼不聽我解釋?”
“解釋這個特殊的同事,你可以!三年前呢?你怎麼解釋??你要編什麼樣的謊言來填補你那罪惡的內心?!韓依筱!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為什麼要進入我的生活?三年前和現在都一樣!為什麼隻會給我帶來無止境的狠?!”
天啊!我該如何是好..恩明,你為什麼就無法懂我呢..難道都是命中注定嗎?我們注定隻能是平行線..
我遲疑片刻,終於說到:“我知道你恨我,我們兩個再這樣糾纏下去隻會讓彼此更傷,仇恨已經蒙蔽了你的雙眼..你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