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努力從地上爬起的秋月,聽到這話險些又是個狗啃泥,這還叫矜持?第一次見麵已經滾床單了還叫矜持的話,那一夜情是不是都得叫保守了?
“主子!主子!你有沒有怎麼樣?!”
明治帶來的家丁們顯然耳力很好,聽到一點點的動靜立刻開始大呼小叫了起來。
正在興頭上的明治很不耐煩的喝斥:“讓你們滾怎麼還沒滾?!再打擾爺的興致,爺砍了你們的狗頭!”
一幹家丁立刻噤聲,不再發出一點聲音。
好不容易才爬起來的秋月,覺得全身就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一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而且全身還四處透著躁動的意味。
會不會是老鴇子扔進香爐裏的那個紅色藥丸有問題?
可是現在已經來不及考慮那麼多了,她掏出防身的匕首,緩緩接近明治。
嬉皮笑臉似乎已經成了沈卓林的習慣,可是他的目光卻始終在鬱芳樓的屋頂徘徊著。
而屋頂的兩邊分別潛伏著一綠一緋的暗影,皆是蒙著麵。
沈卓林和世南遠今天大部分的任務隻是協助而已,畢竟那個人的暗衛是江湖上名聲鶴立的第一殺手,就算是綠意和緋色拚盡全力,最多也隻能夠打個平手而已。
雲卿這個人,是不會輕易讓朋友牽扯到自己的恩怨情仇之中的,這次真的是例外。
事情回到三天前。
漠國新登基的皇帝、雪國十三歲就上位的現任帝王,蒞臨齊國的消息早就在大街小巷傳遍了開來。
其中有好奇、有期待、有不屑,也有暗藏殺機的。
回雪門作為江湖上第一大殺手幫派,在這樣的特殊時候,接到的訂單比平時要多出了很多。
其中的緣由,也就隻有各自清楚了。
而雪國的皇帝納蘭明治,卻是必死無疑的。
一處山水明淨、風景雅致的竹海中。
白衣墨發,雲卿手中的白瓷杯早已經空了,瓷杯上描繪的春江花月夜在他的指縫中透露出孤寂的味道。
一陣竹林風,吹起他散落在肩頭的發絲,他微微眯起了雙眸,淡色的瞳孔帶上了一些決絕的意味。
守在一旁的綠意不禁覺得自己的脊背一冷,往往主子會有這樣的表情時,都會有大事發生。
果然,他薄唇輕啟:“天下第一殺手你有幾層把握拿下?”
綠意一愣,眼底的慚愧一閃而過,低下頭:“沒有把握。”
“她竟這般厲害?”
憶起那次交手,綠意就覺得全身的汗毛都在叫器。
同是女子,那個人為什麼就可以那樣地淩厲?她的劍法刁鑽、不可防,刀刀致命的打法不是沒見過,可是她卻像是死神派來的使者,讓你隻能將命交給她。
同是殺手的綠意很清楚,她身上那股煞氣是怎樣來的。
而綠意卻在死裏逃生後慶幸,慶幸自己遇到的主子是雲卿,而不是那個女子的主子。
雖說訓練艱苦而苛刻,可是想她那樣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滋味,綠意是沒辦法那樣深切體會的。
這大概就是人各有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