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剛一走進房間,就有一名緋色衣衫的女子坐在桌邊。
見他走進來,立刻恭敬地行了一禮,而後道:“主子,一切已經安排妥當,都是極為可靠的手下。”
緋衣女子的聲音呆板,有些傻傻的樣子,但是相貌卻是很可愛的。
他並沒有坐下,而是稍微沉吟了一下道:“讓所有人先按兵不動,下一步指示,等待我的命令。”
“是。”呆板的聲音再次響起,然後身影便走出房門,不知了蹤跡。
春花秋月夏荷蓮,棲桐湖畔除去梧桐,還有翩翩的垂柳。那長長的辮子垂在明淨的湖水裏,微風拂過,別是一番滋味。
湖岸兩旁皆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數量不多的荷花作為點綴,美麗得讓人心曠神怡。鼻尖滿滿的都是荷葉的清香與湖水的濕淥,如若此刻有人能夠在這畫舫上展袖一舞該是多麼美妙的應景啊。
秋月有感而發道:“當真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啊,隻是少了絕世美人兒的傾城一舞,真是少了這許多韻味。”
“我倒是覺得你的詩比傾城一舞更加與景色絕配。”
雲卿不知什麼時候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手中的折扇已經不翼而飛了,這反倒讓秋月注意到了他後腰間一直別著的白玉簫。
她挑眉道:“你那白玉簫是用來裝飾的吧!”
雲卿展顏一笑,道:“確實,”然後故意展開雙臂,讓廣袖在風中飛舞,道:“難道你不覺得這玉簫實在是與我的氣質很般配嗎?”
從沒見過如此自戀、如此嘚瑟的人,秋月立刻做了個嘔吐的表情,挖苦道:“就是不知道你人皮麵具下是怎樣對不起觀眾的樣子呢!”
雖然有些聽不懂她說的話,但是就算用腳趾,也能夠猜到她是在故意挖苦雲卿帶著人皮麵具不敢露出真容了。
世南遠卻忽然說:“我也是隻有一次偶然間的機會見到了他的真容。”
“長得怎麼樣?”秋月立刻湊臉過去問。
世南遠咳了一聲,雲卿那警告的眼神他已經接收到了,所以,他清了清嗓子道:“當真是長得······”
而世南遠還沒能夠說完,秋月就急不可耐的接話:“是不是長得那叫一個慘絕人寰、天理難容、人神共憤、慘不忍睹啊?”
世南遠差點被自己的一口口水給嗆死,意外的瞪大眼睛,然後使勁地忍住笑,點了點頭。
秋月立刻轉臉轉臉看向雲卿,歎了口氣,走上前,伸長了手臂,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人家腿殘,你臉殘,還是早日麵對現實吧,也許還能找到一個肯要你的女子。”
世南遠一向是寵辱不驚的人,居然都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個小女孩兒說出腿殘和臉殘的時候,竟然沒有讓人感到一絲的鄙視和輕狂,反而覺得倍感溫馨,真是個神奇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