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黃外袍的女孩拿眼角斜斜地瞥了林秋月一眼,轉頭笑眯眯地對金以宸說:“表哥,王爺讓你進內室去呢。”說著便伸過手來要牽著金以宸。
“鄭雲惜,我有說過可以讓你不叫我太子嗎?”金以宸不爽地看了這個叫鄭雲惜的女孩,然後牽著林秋月的手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內室。
金以宸興高采烈地拉著林秋月,林秋月回頭看了眼氣得眼睛睜得滾圓的金雲惜,卻覺得有目光投向自己、林秋月微微一偏頭便看見了那個坐在窗前彈琴的白衣少年。
林秋月見他看向自己便咧嘴衝他友好地笑了笑,他微微頷首、指尖輕轉、原本清新悠揚的曲調陡然轉急,似是纏綿、似是哀怨,內室的人也因為琴聲的突變而停下了交談。
林秋月垂下眼簾任由金以宸拉進了內室。
越過雲卿色窗簾,一張寬大的桌子出現在了林秋月的眼前,桌子左側一張沉香木製的茶幾、六張同木質的椅子,中間是茶幾、椅子分別整齊地排在兩邊。
林秋月站在桌子邊、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四人,隻有一個是自己認識的,自己那個便宜娘親董心儀與一個穿著妖豔的端莊女子和一個穿的富麗堂皇的的男人坐在一排,這男子長相倒也是風流英俊。
兩女一男的對麵坐著一位穿著考究卻又不失華貴的男人,這男人氣質高貴、麵容俊朗,正目光溫和的看著林秋月。
這時,鄭雲惜似乎氣完了,邁著小步子從林秋月身邊走過。
鄭雲惜乖巧地坐上那華貴男子身旁的椅子上,一旁的董心儀皺著眉頭、顯得有些著急,不停地向著林秋月使眼色,而林秋月隻當沒看見。
林秋月心裏其實清楚的很,按照古人的規矩、這會應該是給爹爹問安的吧,可是她連哪個是她爹她都不知道呢,林秋月睜大狡黠的大眼睛四處環顧著。
“秋月,你在找什麼呢?”金以宸拉著林秋月就向著圓桌邊的凳子蹭了過去,示意林秋月坐著。
林秋月手腳並用地爬上那其實並不算高的圓凳子,林秋月還沒來得及答金以宸的話,那便宜娘親的便已經快步來到林秋月的麵前,董心儀一把扯下正爬得起勁的林秋月。
“秋月,快給你父親請安!”董心儀的一扯使得原本趴到一半的林秋月腳下一滑,有些踉蹌地跌在了地上,董心儀在這個時候剛好把手鬆開了,以至於林秋月直接臉朝著地麵、趴了下去!
林秋月心裏那個氣憤呐!這還是不是你親生的啊,這古代的女人真是心狠!
“秋月,你沒事吧?”金以宸連忙從圓凳上蹦了過來。
“怎麼回事?”那個穿著高貴的男人也踱步而來。
“你這孩子,連站都站不穩了。”董心儀站在一旁有些心虛地斥責著,又連忙伸手要去扶起她。
“你閉嘴!我看見是你扯了秋月一下,她才跌倒的!”金以宸一邊拉起秋月一邊凶狠地瞪了董心儀一眼,可惜威勢是有,年紀尚幼,那一眼瞪起來卻是可愛至極。
董心儀瞬間噤了聲,眼神裏是畏懼,是隱忍。
金以宸笨手笨腳地幫著林秋月拍著身上粘上的灰塵,見著那穿著華貴的男子來了、連忙牽著林秋月走至他跟前告狀。
“皇叔,這女人好惡毒,連自己的女兒她都欺負。”金以宸小小地的手直指著正低著頭心虛、害怕得董心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