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2 / 3)

光這張臉和這身打扮,他隻會以為年輕人是大陸哪個背景富豪的電影明星,然而年輕人拿出的名片和信件卻屬於另一個著名女星:

“這是我的老板,最近因為罹患重病的父親而深受困擾。聽說貴院專門收治有精神方麵隱患的病人,老板讓我來先行谘詢查看一番,希望您能帶我四處走走,觀察下具體居住和療養環境。”

副院長對富豪人家這番做派已經很了解了,當場拍板表示同意,為了體現熱忱,甚至親自引領這個自稱姓方的年輕人來到了花園裏。

“方先生請看,這是敝院一向小有聲名的私家花園,總麵積達八公頃,內有草坪、噴泉、茶座及玻璃花房,隻是因為顧及病人的安全問題沒有設置水池。往前走是占地花園總麵積八分之一的玻璃花房,因為環境優雅空氣清新,是本院病人最喜歡來散心的地方……”

方謹跟著院長走進高大的玻璃花房,站定了腳步。

花房中零星有幾個看護各自陪著病人漫步;不遠處落地玻璃窗邊有個花架,上麵鬱鬱蔥蔥,爬滿了花藤。大叢大叢的白玫瑰正從花藤上伸出來,新鮮花瓣上的露珠沐浴著陽光,在青青的枝葉中優美如畫。

花叢下有一架輪椅。

輪椅上坐著一個麵容衰老,神情呆滯的男人。

方謹目光落到那個人的臉上,如同被定住一般,半晌分毫移動不得。

“花房裏終年氣候適宜,幾乎每個病人都經常在專業看護的陪同下過來走走,方先生您……方先生您怎麼了?”

方謹扶著額頭,在副院長關切的目光中低聲道:“唔,太陽曬得我有點頭暈……請問能給我一杯水嗎?”

他臉色本來就白得透明,這麼一看仿佛是沒有多少血色。副院長連忙把他讓到花房裏一排白色桌椅邊坐下,四下逡巡一圈,沒見到有閑著的看護,便殷勤道:“這樣——茶座那邊肯定有冰水,我去給您拿一杯,很快就回來。”

方謹向他露出一絲虛弱而感激的笑意:“多謝了。”

副院長匆匆離去,在他跨出玻璃花房的同一刹那,方謹站起身,大步走向花架下那個輪椅上的男子。

那個人穿著病號服,表情帶著精神問題特有的呆滯,嘴角微微有點胡渣,看樣子已經六十多歲了——然而方謹知道他根本沒有這麼老,變成這樣隻是因為多年關押造成的衰弱。

方謹走到輪椅前,蹲下身盯著男子渾濁的眼睛。半晌那人目光漸漸聚合,似乎非常疑惑地看著方謹:

“啊……啊……”

方謹心中一沉。

這個最關鍵的人已經失去神智了,可能誰都不認得,隻能渾渾噩噩呼吸進食,維持基本的生理需求而已。

怎樣才能獲得更多的信息呢?

那男子目光直直地盯著方謹看了半晌,和顧名宗極其相似的臉上,帶著渙散的茫然和困惑。

其實如果拋卻精神病人的表情和邋遢衰老的外表,那模樣還能隱約看出照片上的影子,甚至和現在的顧名宗都有點相似;但照片上的他年輕力壯精神奕奕,跟現在相比就完全不能同日而語了。

方謹心中突然掠過一個冒險的念頭。

以他為人謹慎的程度,這種明顯是給精神病人刺激的事情是萬萬不會做的,但現在眼看就快要沒時間了。這個男子身邊不可能沒有監視他的保鏢,另外副院長也正急匆匆趕回來,錯過這次的話下次絕不會有這樣好的機會。

方謹咬了咬牙,伸手摘下墨鏡:

“……顧先生。”

“我是方孝和,您還認識我嗎?”

男子一開始沒搞清發生了什麼,緊接著他表情漸漸發生了變化,眼底浮上極度的驚恐——

方謹頓覺不好。

他對危險的警惕性極強,立刻把墨鏡重新戴上,然而這時已經太遲了;隻見男子驟然向後一聳,伸手狂亂揮舞,發出了淒厲的叫聲!

“別……殺我,別……別殺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