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 3)

四年前, 澳門。

顧遠看了眼底牌, 兩張A, 便把十張籌碼推到紅色絲絨桌麵上。

他下手那個想了想, 棄了。再下一個翹著二郎腿坐在賭桌邊的是他弟弟顧洋, 兩根手指捏了半天下巴, 才一笑道:“跟!”說著隨手丟出籌碼。

VIP房內燈光曖昧, 裝潢豪華。房門口站著一排身材火辣的女侍應,個個穿著迷你裙高跟鞋,恨不能把大腿平白拔高三寸;另外幾個小帥哥侍應生也清一色包臀牛仔褲, 胸口打領結,恭恭敬敬地捧著酒盤站在賭桌邊。

顧洋下手那個娛樂公司老總看看手中的牌,歎口氣扔了:“我不行, 還是二少豪氣啊!”

顧洋眯起桃花眼一笑, 隻聽顧遠淡淡道:“他都沒籌碼了,今兒就是來給我送錢的。”

“話怎麼能這麼說呢大哥?搞得好像我知道你什麼牌一樣。”顧洋立刻拖長了音調反駁:“上一輪、上上輪不是河牌才決出勝負?我自己技不如人, 大哥今天手氣旺, 沒什麼好說的。”

“喲, 真輸得心甘情願?”

“都是自家人, 錢從我這兒到你那兒, 也不過是左口袋去右口袋嘛!”

周圍一圈人都捧場大笑, 其中顧洋尤其笑得暢快,而顧遠隻索然無味地扯了扯嘴角。

顧洋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但這年頭隻要不是從一個媽肚子裏出來的,那都是假的。

顧家如今在南方如日中天, 財勢驚人, 然而不論多麼繁花著錦烈火烹油,都掩蓋不了一個日漸加劇的隱患——掌權者顧名宗還沒老,兩個不同母的兒子卻都長大了。

顧遠前段時間抓到了顧洋的把柄,但牽一發而動全身,現在還不到和弟弟撕破臉皮的時候,因此就擱置在手裏沒往下查。顧洋得知後非常識相的請了他哥幾次,變著法兒送錢、送車、送女人,顧遠一概坦然受之。

這次來澳門也是顧洋邀請的,明麵上是請顧遠來他新收購的賭場酒店散心,實則就是來送錢,兩人都心知肚明。

三張公共牌發下來,梅花2、紅心4、方片A。顧遠懶得跟這便宜弟弟囉嗦,手上籌碼隻留下最後五張,其他全一把推了出去。

此時桌麵上還沒棄牌的隻剩下兄弟倆,顧洋又看看底牌,為難道:“這不是逼著我全All嘛。”

“你All了也沒幾個錢,值當什麼。”

這倒確實,顧洋手上隻剩最後十幾個籌碼了,All了都不夠贏下彩池的。顧洋揉了半天下巴,想了想說:“那倒是——但拿這點錢跟大哥賭不是碰瓷嗎,說出去我麵子上也下不來,不如我給你加點場外的彩頭。”

他轉向那娛樂圈老板,笑道:“何總,你那天要孝敬我的那個誰來著,今天帶來了嗎?”

何總立刻心領神會:“有有有——哎,叫人去把小姚叫來!”

顧遠眯起深邃的眼睛,靠在椅背上,欣賞這些人給他表演這出酒色財氣光怪陸離的大戲。

反正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不知道他們事先排練過幾遍。

何總手下一個經紀人立刻從賭桌後起身,走到側門後,不一會兒領出一個身量纖瘦的少年。顧洋笑嘻嘻道:“大哥,這小孩是何總他們公司花大力氣培養出來的,說是要先孝敬我——我看著也實在不錯,幹脆今天拿來當彩頭,一並給您添趣兒了,怎麼樣?”

雖然戲碼拙劣了點,但演員是相當不錯的,可見顧洋很用了心。那個叫小姚的少年看著才十七八歲,容貌秀美皮膚雪嫩,乍看竟然很難分清性別;身量發育也在最好的時候,既抽出了青年的輪廓,又殘存著少年的柔軟,在嗜好此道的人眼裏應該很有誘惑力。

何總他們公司就好走這種美少年偶像路線,之前打造出的幾個偶像團體都風靡一時,在這小孩身上也肯定是下了本的。

顧遠摸出一根煙,笑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好這口,你又不是不知道。”

“哎呀你老土了大哥!一天到晚老是長發大胸的妞有什麼意思,偶爾也換換口味唄?你不知道之前有人為了他,找何總開了這個價——”顧洋比了個數字:“何總都沒答應!還是雛兒,幹淨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