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鄰居沈老頭料理完後事,沈惜就回到家裏,窩在床上,有點不知所措。他是個孤兒,當初走投無路的情況下,能在村子裏生活全靠沈老頭照應,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這個老頭還是很熱情的幫他置辦瓦房和田地,幫他買了幾口豬養著。
整個人都縮在被窩裏,沈惜想著,沈老頭是個好人,可惜年紀大了,再怎麼精細養著也還是……去了。以後就隻有自己一個人生活了,沈惜有了點睡意,迷迷糊糊的想著,幸好沈老頭把自己祖傳的包子手藝給了自己,要不然也不會走的那麼安心。
以後……自己就等於是沈老頭的傳人,可以在村裏賣包子,可是家家戶戶都能自產自出,哪會買包子吃。
過了許久,沈惜已經陷入熟睡中,原本趴在床前墊子上的兩隻土狗卻突然站起來,他們沒有叫出聲,也沒有往外跑,而是紛紛跳到床上,趴在被褥上麵,好像要用自己的身體遮蓋沈惜。
轟隆隆夾雜著山崩地裂一樣的聲音響起,土地裂開,房屋劇烈的晃動著。兩隻土狗嚇得澀澀發抖,卻往沈惜的腦袋上靠了靠,用自己的狗頭遮住可能會砸下來的土石。
不知道過了多久,土地終於不再劇烈搖晃,沈老頭的屋子全部倒塌,沈惜家卻出現一個深坑,裏麵雜亂的散著大塊的土石。村裏人都很驚慌,他們忙著清點人員和自家的財產,也就沒有人注意到,原本屬於沈惜的三畝田地那裏卻也出現深坑。
其實沈惜家的屋子並沒有倒塌,而且幾乎是完好無損,盡管如此,兩隻土狗仍然趴在沈惜身上,狗頭還放在沈惜的腦袋上,替他遮擋有可能會出現的危險。
良久,沈惜睡醒了。
推開蓋在腦袋上的狗頭,沈惜勉強笑了笑,問:“大黑,你怎麼上床了?”被推開的皮毛油光水滑的黑色狗狗動了動耳朵,乖乖退到一邊,另外一隻土黃土黃的狗湊過來,伸舌頭舔了舔沈惜的臉頰。
“二黑?”沈惜終於發現事情不太對勁了。
自家這兩隻狗雖然都是土狗,但都非常聽話,也能表達自己的意思,而且平時不會上床,頂多趴在床沿用狗爪撥沈惜的胳膊。上次大黑和二黑主動跳到床上的時候,還是因為自己冬天落水,兩隻狗狗到床上給自己取暖,趴著一天一夜沒動彈,直到沈惜身體恢複了,才主動跳到床下。
“嗷嗚。”二黑比較活潑,是一條有狼狗血統的男狗,平時趴著不動很威風,一單活動起來,就跟隻撒歡的瘋狗似的,一點都沒有狼的威嚴和狡猾,反而很憨厚也很忠心。
沈惜被二黑鬧著爬起來,一旁大黑叼著一件衣服跑過來,沈惜接了穿在身上,就被二黑拉到外麵。
屋子外麵是一個不大的院子,院門緊緊的閉著,沈惜抬頭看了看天空,發現天色有點奇怪,沒有太陽也沒有雲朵,並不是藍色,看上去挺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