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我跟你一起上去。”楊凱超急忙跑過來。
“小雪,我們也去。”楚楚和羽飛也懇求道。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再說了,若是用一個人換了這麼多人,我們豈不是太吃虧。”香雪微笑著。
“求你了,太後。”楊凱超哀求道。因為在楊凱超的心裏,早已把香雪視為他的母親。他自小失去父母,孤苦地奮鬥著,隻有在這三年裏,他才感受到擁有親人是多麼的快樂。太後親自為他們煮飯做菜,還在下雪天,親自將熱湯送到他的崗位上。他生病了,因為古堡設備太簡陋,太後竟把自己唯一的一件皮毛大衣給他半夜送來,為他蓋在身上。為了預防更多的士兵再受涼感冒,太後又把自己的火爐送到他們的宿舍供他們取暖。在這短暫的三年裏,他幾乎每天都可以收獲溫暖和感動。他已經漸漸地把太後當成了自己的母親。
“楊凱超,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是,不用擔心,你跟過去,他們還未必放心。如果他們突然改變主意,可不好。最主要的是,我可不想讓他們小瞧了本太後。”香雪笑了笑,又望向楚楚和羽飛。“待會小琴出來,一定好好照顧她,告訴她,我會和睿兒安全回來的。”
香雪獨自一人走進電梯,很快便到了一百層,走出電梯便由四位攜帶機槍的恐怖分子帶到了頂層的辦公室門前。貝特好像已經站在那裏等候她多時了。
“太後,據說近些年你的身體一直不好,這次還勞您大老遠趕過來。”貝特說,依然是麵無表情,然後他輕輕地推開了身後的大門。
門慢慢打開了,香雪知道屋裏會有誰,在她踏進電梯的那一刻起,她的心髒就開始了超負荷運作,而且她清楚地知道,這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擔心,擔心自己見到一個永遠不想靠近隻願遙遠地默默祝福的人。而此刻盯著大門一點點地打開了,她的心幾乎快要跳出胸膛,更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媽媽!”小琴坐在屋內,一抬頭看到香雪立刻激動地跑了過來。
“小心點,孕婦能跑這麼快嗎?”香雪把她摟在懷裏。已經三年多沒見到小琴了。這麼久來,有多少次在夢裏見到小琴兒時的樣子,夢到抱著小琴去公園玩滑梯,在小琴的班裏和她一起合作完成模型,要麼是陪著可愛的女兒去練鋼琴,為她穿上自己親手縫製的小裙子。如今她卻真真正正地看到了思念已久的女兒,淚水不禁一下子浸濕了雙眼。
“小琴,你趕快下去吧。楚楚阿姨很擔心你。”香雪扶住小琴的雙肩。
“可是我不能讓媽媽為我冒險啊!”小琴的雙眼也濕潤了。
“傻孩子,一定是有辦法我才過來的。再說,有睿兒在這呢。”香雪看到女兒欣慰多了。
“我們不是說好了,小琴。”這是睿兒的聲音,接著一個高大的人影慢慢走近她們,“你先下去,你的身體很虛弱。”
香雪聽到睿兒的聲音,雖然剛剛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他站在落地窗前注視著外麵的世界,可此刻全身還是不由地顫抖起來。
“媽媽,你的手很涼,全身還在發抖!”小琴很擔心,握住香雪的手抱得更緊了些。
“我沒事,都是讓你們兩個孩子嚇的。”香雪很尷尬地笑了笑,然後抬頭望向久別三年多的睿兒。他還是老樣子,高大威猛,英俊不凡,還有那雙充滿智慧卻又永遠看不透的眼睛,隻是神情間似乎多了幾分成熟和陌生。
睿兒把小琴從香雪的身邊拉到自己的懷裏,輕柔地摟住自己嬌弱的妻子,憐惜而又不舍地說道,“你不知道,你對我有多麼重要。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讓你和我們的孩子受到傷害。現在母後也來了,你更要聽她的話,是不是?”
香雪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這一幕,腦袋裏一下被洗空了,隻有胸口那刀割般的疼痛在提醒她,她依然還是個活物。而當她聽到“母後”兩個字後,她已經再也支持不住自己的身體,幸好就在她要倒下時,一隻手按在了身旁的桌麵上。
“媽媽,媽媽,”小琴的叫聲及時喚醒了她。
“我沒事,都怪那幾個恐怖分子把媽媽著實嚇到了。”香雪的理智是清醒了,但是胸口還是劇烈地疼痛著,“小琴聽話,聽媽媽的話先下去。”
小琴沒有辦法再猶豫,隻能跟著那四個恐怖分子走出了這間被監禁的屋子。
“希望太後好好幫我們勸說一下國王。”貝特說完這番話便把門關上了。
香雪雖然覺得雙腿還是軟得沒力氣,但走回到沙發並慢慢坐下,還是勉強成功了。
屋裏一下變得異常靜,連頭發絲落地的聲音恐怕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