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殺我竟都能讓你如此高興，我若是也不用死了的話，你怕是要高興瘋了吧。”臉頰上淚痕還很清晰，隻見香蘭冷笑道，話裏盡是譏諷。
聞言，雙手有些顫抖地捂住嘴巴，芷若哆嗦著呐呐道：“你是在怪我麼？你不能怪我，是你自己做了錯事，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話說到一半，卻發現四周不斷地投來無數不屑和鄙夷的目光，芷若隨即慌張地收了聲。
冷冷看著芷若的反應，香蘭終於徹底死心，隻見她搖著頭苦澀道：“我該死，還是你該死，你心裏麵最清楚！從此刻開始，你我，恩斷義絕！”
決絕的話語說出來，驚得芷若渾身顫抖，眼淚更是奪眶而出。
然而囁喏著，芷若卻再未說出什麼話來，因為她甚至已經沒有了與香蘭對話的勇氣與資格。
淡淡地看著兩人，夭夭適時出聲道：“仙君，今兒讓您看笑話了，這樣罷，好事做到底，你就幫本宮把這膽大包天的婢女送到聖君那兒罷！你也知道的，本宮對這群人實在是不怎麼放心…”
捋著白須，嗬嗬笑了兩聲，隻見灶福仙君回道：“哪裏哪裏，老夫也是樂得看好戲！”
一句意有所指的打趣，說得眾人麵色臊紅，灶福仙君卻不甚在意地領著心死的香蘭洋洋灑灑而去。
“好了，本宮也累了，你們都退下吧。芷若，你以後就跟在本宮身邊。”打了個哈欠，夭夭起身向寢宮走去。
芷若亦步亦趨地跟著，隻是身後一道道灼熱的視線委實令其心難安。
“這便是代價。”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夭夭頭也未回。
話語清晰地傳入芷若的耳中，隻見其不由自主地頓住了腳步，麵上是難以言喻的苦澀和陰鬱。
然而下一刻，卻見她猛地抬起頭來望向夭夭，眼神怨毒無比，一閃即逝…
一個時辰後。
書房那裏有了動靜。
一些好事的仙婢從文官那裏套出話來，說是黎曜震怒，令人當場剔了香蘭的仙骨，貶入畜生道，永世再無做人的機會！
消息流出，赤矜宮人俱一夜無眠。
然當帝都萬籟俱靜之時，赤矜宮上空卻忽然躥出了兩道身影，直奔灶福宮的方向而去。
寢宮裏。
夭夭已經睡了一個囫圇覺。
募然間，夭夭感覺身子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那懷抱還帶著好聞的沉香味道。
意識早已在他進門的那刻清醒，隻見夭夭嘴角掛起一抹溫馨的笑容，隨即轉過身子來，將頭埋進黎曜的懷抱中，貪婪地呼吸著那令人上癮的氣息。
“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
“你今日可還好麼？”
“一切都好。你呢？”
“我也好，什麼都好…”
……
簡簡單單的對話，聽者無意，卻實實在在地醉了兩人的心。
兩人緊緊地相擁著彼此，像是擁著全世界。細碎的銀光打在地麵上，伴著夜晚的微風點點閃爍。
今兒，就連夜色也是那麼的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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