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莫名被穿越,恰遇虎毒父(1 / 2)

正是暮春時節,院子裏的梨花開得正好,蜂鳴蝶舞,好不熱鬧。春光初暖,灑下一片細細的金光;微風輕送,盛放的梨花隨著清風悠悠舞落,層層玉瓣猶如積雪,隨風起浪......

幾瓣梨花結伴,在初春的縷縷陽光裏順風滑翔,晃晃悠悠地穿過窗子,落在窗前一張精美的雪梨木書桌上,襯著桌子上擺放著幾張宣紙,越發顯得白嫩剔透,似雪欲化,叫人不敢撿起。

桌案前的紅酸枝圈椅裏,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雙手托腮,一身淺粉的裏衣,光著腳丫跪趴在桌案上,望著窗外陽光照耀下紛飛的梨花花瓣出神。披散的長發隨風悠蕩,輕舞飛揚。

“春晨梨落時,最是練功好時候...”那丫頭正癡癡地望著窗外紛揚飄灑的梨花神遊,寧國府鎮國將軍的話猛地讓她打了個激靈。說時遲,那時快,那丫頭從凳子上一躍而起,轉身扯起被褥躲了進去,背過身子假寐。

鎮國將軍寧忠挑簾而入,看她仍賴在床上,微慍道:“怎麼日曬三杆了,還不見起?”

丫頭袖兒端著湯藥剛進來,應聲跪倒在地,托盤裏的藥碗一晃,灑出一半來。顧不得燙人的藥湯灑在手上,驚慌失措地回道:“老爺息怒。小姐近日身子不爽,老爺是知道的。昨兒夜裏更是一宿無眠,天明了方微微眯了眼,這才睡下。”

寧忠不禁後悔起來,走到床榻前坐下,眉頭緊皺,無不憐惜:“那日落水後已有些日子了,還不見好麼?沁兒平日裏鳧水嬉戲也是有的,怎的偏這次就如此嚴重?”

跟在寧忠身後進來的寧漓上前一步,頷首施禮,勸慰道:“還請爹爹寬心,孩兒已經請了影子珠竭力為妹妹診治,定保妹妹周全。”

“影子珠?”那小丫頭寧沁心頭一顫,猛地想起了那日被強掠到這裏之前的事。

幾天前,在桃溪古鎮一家賣舊民族裝的店鋪裏,憑著身為考古學教授的老爸二十多年來的熏陶,一眼就認定擺在角落裏的那套陳舊卻華麗的衣飾是件寶貝。在沉暗背光的舊式矮木屋裏,它獨自散發著一圈似有似無的煙光。奇怪的是,進店的遊客眾多,卻對它視而不見。

寧沁興奮地朝木桌前,理著板寸正埋頭雕一支木釵的年輕老板喊了一嗓子:“老板,我試試。”不待回答就從模特身上拆了衣服抱著進了更衣室。

穿好衣飾,寧沁在鏡子前照著模特兒的造型擺弄著頭發,弄來弄回去總覺得缺點兒什麼。一支木釵陡然插入盤起的發絲,一時間驚得寧沁回不過而神兒來。

背後的店老板一身黑衣,束起的發冠未能挽住額前長長的斜劉海,但依然可以看得到他眉目清秀的白皙臉龐,右臉上那方墨青的 “波寧”刺青印記不但不顯醜陋,反而更添冷俊。

“波寧影子珠還釵。”他後退一步,甩開衣擺俯身低頭施禮。

寧沁愣了愣才突然雙手抱胸,雙目緊閉大聲喊道:“非禮啊——抓流氓——”

簾子外頭的顧客聽見有人呼救,鑽身進來一名彪形大漢。店老板抓起寧沁的手,朝外頭狂奔一氣,一頭倒插進一旁的桃花潭裏。

醒來已是另一番光景:織羅繡花兒錦被,柔軟舒服又帶著陣陣淡雅菊香的錦緞繡枕,身下是羽緞滾邊錦毯,四圍垂著細紗羅的帳幕,頭頂有細軟的承塵。從裏到外三間房子並不曾隔斷,隻設了屏風、鳳尾紗羅帳、珠簾隔開,上頭懸了透亮粉紗做的綴八角流蘇四季花鳥走馬燈。當地放著一張精美的雪梨木書案;案上壘著各種名人法帖,並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那一邊設著鬥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水晶的白菊花。西牆上當中掛著一大幅米襄陽煙雨圖,左右掛著一幅對聯,乃是顏魯公的墨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