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勇的工作停了。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大家心裏也有數。他沒說什麼，收拾了東西回家，隻是臉色黑的嚇人。
“放寬心。”宋紅梅按住他的肩，“當年能夠擺平一次，現在也可以。”
朱勇疲憊地歎了口氣，握住她的手，這麼多年了，宋紅梅一直在勞心勞力，有時候他甚至會想，如果沒有了宋紅梅，他會是怎樣的。沒有答案，或者沒有了宋紅梅，他什麼都不是。
“趙群和李大頭都不在，現在去找誰？”朱勇還是開口問了。
“檢查裏就剩他們兩個了嗎？”宋紅梅笑了笑，起身到書櫃下的一個小抽屜中摸出了個本子，拿了老花鏡戴上，一頁頁的開始翻起來。
“你這麼多年的人脈就隻有那幾個？”
“是我隻信那麼幾個。”朱勇淡淡地說，“都是戰友，幾十年的朋友了，至少我還能信。現在那些新上來的小夥，誰能信得過？不熟，誰會真的那麼勞心勞力地真給你去通關係。”
宋紅梅轉頭看了他一眼，“除了他們倆，就沒有別的人了？”
“趙群的兒子——不行，這事兒還是不能給他們這種小輩去弄，小心等會兒把他兒子給拉下了，趙群非要找我拚命不可。”
“除了他呢？趙群那邊的關係和人脈你也找找看，昨天不是給他打了電話嗎，怎麼說的？”
“在開會，大概講了幾句，後來手機就一直是在通話中，再打過去就是關機了。”朱勇皺起眉。
這事兒太蹊蹺了，宋紅梅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趙群跟他們是幾十年的交情了，不會背叛他們，隻是這下子聯係不上了，看來也是他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說白了就是那個家夥打算整死我。”朱勇淡淡地說，“這麼多年坐在這個位子上，拿了那麼多不該拿的錢，嗬，終於也到了這一天——”
“少來，我去問問能不能把現在的那個新上去的檢察長給你約出來。”宋紅梅左右想想，還是打算去找些路子。
“我想想。林宇？三十多的那個？”朱勇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那個人我也聽說過，骨子挺硬的，怕是很難說啊……”
宋紅梅冷笑了一聲，“那又怎麼樣？找上幾個人上去，約出來談談，錢一推過去，能壓下來的還是盡量壓下來。晚節不保這種事情你就那麼得意？”
“紅梅——”
“你多少還想想子墨，子墨還在往上爬，你這一掉下來，不止是你一個人，子墨也要被你給拉下去了。”
朱勇一頓，是他缺考量了，的確，他要是真是自己一個人死，那還沒什麼，可是要是拉上了子墨……“你給我找找吧。”
宋紅梅也就不再理他。她原本在機關單位裏頭也呆過一段時間，要是能說得上關係，牽得到的，也就是那麼幾個人。“原來水利局的那個局長，陳局，你還記得嗎？”
“怎麼突然說起他了。”朱勇的眉頭一皺。
“他跟林宇的他爸聽說也是有那麼點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