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接到李然的電話時,已經離上次聚會快一個月了。她話裏話外是藏不住的喜悅,她說:“夏夏,我和趙牧要結婚了。你給我當伴娘吧!”
陳夏一怔,才恍然想起,當年那個一臉青春痘的老好人室長和那個一直給她們當免費勞力的趙牧,也熬過七年的愛情長跑,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恭喜啊,終於修成正果。”她淺笑著說,才話落,突然想起蘇湄,心中一陣糾痛。急忙問道,“小然,你跟阿湄說這事了沒?”
“當然說了啊,我們誰跟誰呀,當然得第一時間通知嘍。有你們倆給我當伴娘啊,我這新娘肯定得被忘到爪哇國去。”
陳夏僵住,好不容易才整理好思緒。“小然,到時候我們麵談吧,我突然有點急事,先掛了。”
“好吧。”
放下電話,陳夏急忙跑下樓,隨手招了一輛車就往蘇湄的公寓趕去。滿心的焦急和慌亂。
當年,她和許涼城在一起不久,蘇湄難得的滿臉嬌羞,跟她說:“姐姐看上許涼城身邊兒那個打籃球的了。你向你們家許涼城打探打探唄。”
她一聽,笑嘻嘻的說:“我向涼城打聽其他男生的話,我怕他會打我。”
“喲喲喲,許大學霸還有家暴這麼一個優良品德啊。”蘇湄戳了下她腦門兒,惡狠狠地道:“小樣兒,快去!”
她委委屈屈地吸了吸鼻子,“你都沒說他名字,我不知道誰啊。”
蘇湄一聽皺緊眉頭了半天,也沒想到個有關名詞可以充當人家名字的。索性把一切都推給她,“我知道還要你幹嘛?快去快去!”
那時的趙牧跟許涼城站一塊真輕易引不起別人注意,陳夏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個跟蘇湄描述符合點兒的,“他倆一個係的,叫涼城‘許哥’的那個?”
“嗯嗯,對!”
蘇湄那時候比現在還爽快,才知道人家沒女朋友就卯著勁的準備追到手。她雖然那時就已經長得特高調了,但做事一向低調。那件事,從頭到尾也就陳夏知道個梗概。
蘇湄不說,她也就不問。隻是直到今天,她還記得當年趙牧徹底拒絕阿湄後阿湄的表現。她一天依舊隨口調侃,流裏流氣的。但陳夏知道,她的阿湄很難過,她隻是不讓人知道,任何人。
陳夏站在門前,鎮定了一下,才抬手按門鈴。等了半天,沒見人開門,她皺緊眉,拿出手機打給蘇湄。很快一陣輕快的鋼琴聲從裏麵傳來。
阿湄在家。她不會大意到不帶手機出門。
心下暗忱著,陳夏轉身挪開旁邊的金桔盆栽,果然看見下麵靜靜躺著一把鑰匙,雙眸一亮,撿起它打開了門。
客廳裏亂糟糟的,沙發上堆著一些精致的晚禮服。陳夏看著這些,眉頭越皺越緊,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