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有太多的驚訝和感慨,也有一股欣喜的暖流在流淌。
那晚遇到他之後,她忘記吃藥,有了這個孩子。它紮根在她腹中,悄悄地成長著,真是個奇跡!
現在,走還是不走?得知這個孩子的存在後,她有一瞬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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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子夜那晚大醉,宿在清豪酒店,第二天他記起,自己好像睡了一個女人。
雖然那時他的意識很不清醒,但這種事情他不會沒有印象。
那女人是怎麼闖進來的?
他問言和:“誰許你們給我找女人的?”
言和一臉茫然:“我沒有啊,我不知道啊!”
那女人是誰?又怎麼在天亮之前偷偷溜走了?
宮子夜很後悔,但也無暇顧及,他的心思都放在蘇萬汐的事情上。
蘇萬汐已經複了仇,齊鶯去找過她,回來告訴宮子夜,或許她願意放下對他的怨恨和芥蒂。
但是,等來的卻是她出國的消息。
他急匆匆趕去機場,飛機已經起飛,他深愛的人,無怨無悔地離開去了另一個國家。
他苦澀地笑笑,萬汐,你開心了嗎?
你對我,大概已經沒有什麼留戀了吧?
這種感覺,讓宮子夜覺得很卑微。
他曾經一味護在懷裏的小女人,如今義無反顧地尋找自己的人生去了。她會長大,成熟,變得越發漂亮嫵媚,然後愛上別的男人,在他懷裏笑嗎?
他很壓抑,也很空虛,隻能埋頭到他的事業裏。在別人看來,他還是以往那個冷酷陰鷙的他,隻有他自己知道,心裏一直在搭建著屬於他自己的東西,看著它倒塌、破碎,然後再一次搭建。
時間猶如一棵樹,有些人有些事,枝繁葉茂,溫暖向陽,而有些,則零落成泥,萬劫不複。
蘇萬汐在他心裏,算是哪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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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
市中心的宴會廳裏,一場訂婚宴在熱鬧地舉行。樊遲剛推門進了包廂,裏麵他的朋友們就囂張地起哄。
他和市長的女兒訂婚了,這場婚姻羨煞了旁人,因為他們門當戶對,簡直是佳偶天成。
“咱們裏麵最小的樊遲都訂婚了,你們幾個可要抓緊啊,尤其是那些三十多歲的,自不自覺啊!”一個男人起哄道。
眾人的視線頓時在某些人身上聚焦,宮子夜微笑不語,隻是喝酒。
一個人不死心,又說道:“宮子夜,是不是沒有能看上眼的?我妹妹今年二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我把她介紹給你,如何?”
他放下酒杯,笑道:“不用了,我喜歡男人。”
這話一出,餐桌上的人麵麵相覷,想笑,又不敢笑。
宴會結束,樊遲送宮子夜離開,陰陽怪氣地說道:“‘我喜歡男人’,你他媽惡不惡心啊!”
他懶懶的,不想說話。
樊遲又說道:“心裏放不下那女人,去把她接回來不就好了?”
“我不強迫她。”他嗓音格外低冽。
從美國飛往中國的飛機上,蘇萬汐幫身旁的小鬼頭扣上安全帶,挑起眉毛教訓他:“我再說一遍,給我老實點,不許再把安全帶解開了,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