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留院觀察恢複情況,再製定接下來的治療方案。”
祁琪坐在醫生對麵,擰緊眉頭很認真的再聽,突然肩膀上被雨滴打濕。
她滿不在乎,可是接二連三的雨滴落下,她下意識的抬頭,卻看見祁麟哭成一個淚人。
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正值青春年少,卻在醫生辦公室哭成這樣,在祁琪看來匪夷所思。
不過醫生則司通見慣的樣子,淡淡的安慰道:“開顱手術和所有手術一樣具有一定的風險性,雖然這是目前國內安全係數最高的手術之一,不過也不能說100%成功。是否手術,你們家屬可以好好商量一下。”
“醫生,我們做這個手術。”
祁琪斬釘截鐵的回答,讓醫生為之一振。
心力交瘁的病人家屬,醫生見得多了,但是現在病人的情況危急,連兒子都哭的一塌糊塗,一個小女孩居然會如此鎮定。
醫生淡淡的衝著祁琪笑了笑,篤定的說道:“你們回病房多陪陪患者吧,明天早上準備手術,別讓病人有太大心裏壓力。”
祁琪點頭,拉著祁麟的手臂從醫生辦公室出來。
他們沒有回病房,而是在遠離病房的走廊盡頭站定。
“哥,別哭了,爸爸這種情況早晚都是要手術的,早手術比晚手術機會大得多,你知道嗎?”
祁麟努力收了眼淚,望著眼前被自己從小欺負到大的妹妹,心中感慨萬千。
她不是從前青澀的小女孩,被自己欺負一下就哭鼻子的小女孩了。
她的身上有著一股讓人情不自禁選擇相信的魔力。
尤其那雙眼睛,璀璨如天上的星辰,純淨如水晶一般一塵不染,讓人看了心裏不由自主的開始狂跳起來。
祁麟拉起祁琪的手,緊緊的抿著唇,心裏翻江倒海,但是嘴巴裏麵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祁琪釋然的一笑,心中的疲憊,她隱藏的很好,但是麵前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自然沒有隱藏的必要。
她輕輕投入哥哥的懷抱,在親人麵前,她終於卸下了肩上所有的重擔,輕聲說道:“哥,現在祁家就剩下咱們倆了。你和我都要堅強,我們已經失去了母親,絕對不可以再失去父親了。知道嗎?”
祁麟聽到祁琪的自己耳邊輕聲呢喃,又像是母親碎碎的囑咐,可是唯獨那一聲“哥”,讓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如果,如果不是她哥該有多好。
到那時,如果兩個人真的沒有這層兄妹關係,她現在還會這樣毫無顧忌的扶在自己的懷裏嗎?
祁麟顧不得那麼多,隻想好好的珍惜現在和祁琪相處的每一秒。
祁琪看見哥哥冷靜了許多,又讓哥哥去外麵買點水果,吹吹風,讓眼睛裏麵的紅血絲盡量不那麼顯眼。
自己則強撐著精神回到病房,父親已經微微轉醒,虛弱的睜開眼睛,看到在病房裏麵不斷忙碌的祁琪,心血一下子衝到腦袋上,冷喝道:“你來幹什麼?祁麟呢?”
祁琪見父親醒來,貼心的送上一杯溫水,然後按下了床頭的呼叫鈴,等待醫生來的空檔,慢條斯理的勸道:“父親,您放心,現在祁家公司已經暫時保住了。唯獨卻您這個主心骨,隻要您健健康康的,就沒人能夠動的了您和母親的心血。”
祁少峰轉微眯著眼睛,看不透這個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女兒。
她不是想要自己的公司嗎?為什麼口口聲聲的說自己是公司的主心骨?難不成欲擒故縱?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暫時保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祁麟看到一群醫生風風火火的趕往307病房,他手裏拎著水果也急匆匆的跑了回來。
祁琪見醫生來了沒有多說,而是安慰父親說道:“這裏是Y城最好的醫院,我和哥哥會請最好的醫生為您醫治的。”
祁少峰滿臉戒備的看著那麼多衝擊來的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最後在門口看到兒子的身影。
醫院,醫生,還有兒子在場,祁少峰這才覺得自己頭暈暈的渾身沒有力氣,見兒子對自己暗暗點頭,便也放下心來,量祁琪這丫頭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自己做什麼手腳。
祁琪和祁麟對視一眼,突然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匆忙囑咐了哥哥幾句,又急匆匆的走了。
祁麟望著祁琪離開的身影,好像自己的魂都被帶走了一樣,隻是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病房內忙碌的醫生們,心裏空落落的,像是丟了主心骨一樣。
一個陌生的號碼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到了約好的地點,卻看見一身嫩綠色好像春草一般鮮豔的人,秦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