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和他鼻尖的距離不到一厘米,甚至她在說話間還能夠真切的感受到他呼吸出來的熱氣,噴灑在皮膚上那種熱癢的感覺。
可是,當一個女人鐵了心的想要較真的時候,所有神經細胞都會全副武裝的去戰鬥,任何感官都會被默認為對方向自己的挑釁。
祁琪已經徹底被唐承浩的話激怒,她做所有事情,都隻是想為他們兩個人美好的記憶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但是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唐承浩竟然能夠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頒獎典禮上,亦或者他大可以隨便花點錢,買通李若白。
李若白的人品她已經親眼見到了,想要買通他,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
又或者,這一次什麼頒獎晚會,也可能是唐承浩一手策劃的,這一切對他來說無非就是花點錢而已,其餘的事情自然會有大把的人屁顛屁顛的為他完成。
祁琪無力的點點頭,突然感覺自己嘴巴裏麵好苦,好像剛剛細細的嚼碎了一整根黃連,就連咽下去的空氣,都帶著濃鬱的苦,和無力掙紮的折磨。
而唐承浩還是第一次這樣直接的聽到她不喜歡自己的話。
她就這麼直接,一點都不擔心自己傷心嗎?
想到這裏,唐承浩的手勁已經卸掉了一般,祁琪突然發力,甩開他的大手,掙脫他的控製,卻又忍不住背靠著門板猛烈的咳嗽起來。
忽然間稀薄的空氣一下子被改善,她開始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甚至有種劫後重生的感覺。
唐承浩這個人對她來說,就像皇帝一樣很隨性的就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俗話說伴君如伴虎,的確如此。
他對你好的時候,可以讓你忘了世間一切的醜惡,心甘情願的相信一切都是真善美,但是,當他不喜歡你的時候,就會視你的生命和命運如草芥,隻要心情好隨隨便便動一動手指就可以讓你像被耍猴一樣戲耍的找不到北。
“唐承浩,別假惺惺了,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很假知道嗎?”
唐承浩吃驚的望著眼前這個柔弱的女子,心裏突然虛了一下,任憑他看過她所有的資料,也沒有想到她會有如此銳利的一麵,簡直和從前的樣子判若兩人。
祁琪將自己氣息喘勻,兩隻手卻下意識的仍舊護在自己的脖子上麵沒有拿開,她目光冰冷帶和堅決和決絕:“唐承浩,我隻想平平淡淡的過我的日子,請你不要再用一副救世主的樣子出現在我麵前好嗎?收起你那不堪一擊的喜歡,你這樣的紈絝子弟不應該見一個愛一個嗎?怎麼難道唐大少竟然還是一個戀舊的人嗎?”
她看得到唐承浩眼睛裏麵的錯愕,甚至那亙古不變冰冷深邃的目光,好像也開始有了一絲的鬆動跡象。
索性今天就把以前想做不敢做的事情都做一個遍好了。
祁琪一鼓作氣,提起一口氣絲毫不回避對方的眼睛,繼續說道:“別以為你在婚禮上挽救了祁家的麵子,我就會因為感激而愛上你,同理,也麻煩你不要以為瞞天過海的替我辦一個頒獎典禮,我就會不計前嫌義無反顧的回到你身邊,我就是我,永遠都不會原諒背叛。”
唐承浩聽到這裏,心裏憋了一團火,就哽咽在胸口的位置,怎麼都發泄不出來,咬緊牙關,臉頰和脖頸處的肌肉已經開始緊繃起來,一張完美無鑄的俊臉,出了陰森和危險之外,則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漠然肅殺之氣。
他緩緩吸了一口氣,勉強壓製住想要滅世的衝動,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竟然能夠說出來這樣一番話。
難不成,他們兩個人甜蜜在一起生活的時光,都是虛假的絲毫不顯示的嘛?
唐承浩一把扯住祁琪的一隻手臂,心中的怒火化成一聲聲滾燙的質問:“女人,你最好想好了在說話,否則我不敢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這種情況下深情款款的人會說:親愛的,我為你付出一片真心,難道你對我從來沒有一絲絲的感覺嘛?哪怕就是一絲絲也好,就算讓我為你去死,我也心甘情願。
可是他是唐承浩,他是冷漠睿智的唐承浩,怎麼理性的思維突然變了軌道,就連說出來的話都那樣口不對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