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承浩嘴角一抹嗤笑,不是什麼人都有問自己問題的權利。
祁麟的話沒有得到回答,奄奄的咽了一口口水。
不過,兒子的話倒是給祁少峰提了醒,他臉上表情微怔,隻一秒鍾,就一改之前的冷漠的態度,換上了殷勤的笑容。
他轉了轉眼睛繼續試探道:“唐老先生日理萬機,我自然是無緣得見。不過我卻有幸見過唐老先生的墨寶,那強勁有力的右手,一筆虎虎生威的虎字,可謂一絕啊!”
唐明淵的一筆虎字,蒼勁老練,帶也帶有老虎威猛的神韻,與其說是書法,不如說是書中有畫。
可是卻鮮有人知,唐老先生是個左撇子。這個消息,也是祁少峰在一次酒會上,偶然聽別人提起過,所以特意來試試這個唐承浩的真假。
唐承浩微微蹙眉,深邃的眸子一眼看透了祁少峰的用意,鄙視的說道:“我們唐家都是左手寫字。想來爺爺的書法自創一體,被人模仿個十之七八也是有的。”
說著,他從西裝內取出一隻渾體烏黑的鋼筆,筆帽上鑲嵌著一圈閃亮的碎鑽,筆夾上不大不小的一顆藍寶石,讓整隻鋼筆彰顯著成熟穩重的同時,也無不顯耀自己的低調和奢華。
說話間,他翻手將祁琪的小手拖在自己右手的掌心中,左手執筆,洋洋灑灑謝了一個“琪”字。
她直覺手心裏一陣酥麻的癢癢的涼涼的感覺,讓她情不自禁想起唐承浩渾身健康小麥色的皮膚,還有身上炙熱的體溫和冰冷的唇吻,小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低頭掩蓋自己的臉色。
這才忽的想起來,唐承浩辦公桌上的文件自己總是看著怪怪的,因為習慣用右手的人,一定把常用的東西放在右手邊。而他辦公桌上的文件都是放在左邊的。
唐承浩嘴角噙著笑,但臉上卻一點溫度也無,漆黑如夜潭一般的眸子不耐煩的審視在祁少峰的臉上。
試探自己?你也配!
祁少峰馬上殷勤的陪著笑:“對對對,我記得朋友和我提起過,你看我這腦袋居然把這個給忘了。”
隨後,他急忙轉移話題道:“現在唐少爺已經和琪琪結婚了,那我自然要去拜訪唐老先生的,不能失了禮節才是。”
沒想到自己一不留神,還能和鼎鼎大名的唐家做親家!看來真的是祖宗顯靈,祖宗顯靈啊!
祁少峰然後馬上板著臉嗔怪女兒:“琪琪,你怎麼不早點說這是唐家的大少爺呢。應該早點通知我們迎接唐少爺,這樣才不會有失祁家的臉麵。”
但他的目光當中,早就把自己的女兒當成了祁家的功臣一樣捧的高高的。
看來自己果然有先見之明,那場婚禮沒有製止女兒嫁給唐承浩啊……這是自己這輩子做的最英明的事情了!一筆改寫家族新篇章啊!
祁琪扁了扁嘴,一種有苦說不出來的感覺。剛才明明自己想說,被哥哥打斷的,現在又成了自己的不是。
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父親一聽到唐承浩的名字,這態度上就來了一個180°的大轉彎。
明明自己第一次見到唐承浩的時候,是他回國的第一天,這幾天的所有報紙的新聞上都在狂轟濫炸一般報道盛唐集團新總裁唐承浩繼任的消息。
卻從未刊登過他的照片,想來整個城市的人中,也沒有幾個能認出他的身份吧。
但總歸現在家裏尷尬的氣氛告以段落,自己離開也應該沒有什麼擔心了吧?
祁麟更是皺緊眉頭一臉巴結的衝著唐承浩燦笑,然後難以置喙的訓斥道:“琪琪,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給唐大少爺沏茶去?別丟了祁家的規矩。”
“我……好,我這就去。”祁琪急忙應下,便要乖巧的起身。
規矩?唐承浩聽到這個詞給了一個極度諷刺的笑意,他向來都是創建規矩的主,世界上隻有是人都要守唐家的規矩!
在他麵前談什麼狗屁規矩?
他低沉的聲音帶著冰碴一般的寒冷:“俗話說說過門就是客嘛。難道祁家有讓客人沏茶的規矩嗎?”
祁琪一臉不以為然,自己回娘家那也是家,客人好像隻有唐承浩一個人,自己做點事情也是應該的吧?為什麼他好像故意和哥哥杠上了?難不成因為哥哥剛才的話,隱忍到現在爆發了嗎?
祁少峰馬上反應過來,急忙搖頭道:“沒有沒有,祁麟你還傻坐著幹什麼,還不去沏茶!”
祁麟麵對父親的斥責表情微怔,但是想著隻要能夠和盛唐攀上關係,自己端茶倒水,也值了,便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畢恭畢敬的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