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5章(2 / 3)

“賢侄,那你這就錯了。”跟隨甄賦義多年的謀士易海說道,“這枚令牌,隻有皇帝才會有。”說完,他抬起眼,一臉深沉地說。

此刻,輪到甄逸翔與甄寒兩人大駭,雖然他們有想到皇帝握有重權,但沒想到這枚令牌隻有一塊,就連貴為太尉的傅雄勇也沒權利拿到。

但想想,這也是合理的,貴為皇帝當然要先保住皇位,對任何人猜忌,然後統領大權,這就是權勢者特有的本質。

“易老師是說,這枚令牌極有可能是……假的?”甄逸翔中間略微做了些停頓,語氣顯得極為幹燥,他不斷地吞咽著唾液,他實在是不相信傅墨會利用欺騙他。

易海沒有說話,隻是重重地歎氣,頭也輕輕地垂下,這個表情在甄逸翔看來可是默認了。

“傅墨不會欺騙我們的。”甄寒還是依舊淡淡地說,其實他對傅墨的了解並不多,而如今他如此肯定隻是因為他覺得傅墨不是這樣的人。

“他有可能是皇帝的人。”侯茗岩一針見血地道,他說話是並沒有太多的感情。

一時之間,整個空間都安靜了下來,並不是他們早已有這想法,然則是他們被這個想法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隻能表現出驚駭的表情,而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侯茗岩這樣想也並不是沒有他的道理,甄逸翔此時想起了當天傅墨的話,從他的話中,他像是早就知道自己有推翻當朝政權的心,如果他是皇帝派來的,即表明皇帝早已知道他們的事,而那支赤皇軍便是引誘他們的誘餌,隻要他們一動用赤皇軍,他們的軍隊就會有無數雙勘察的眼睛,無論任何的作戰方式都會被勘探得一清二楚,到那時候,他們會連失敗的原因都不清楚就命喪黃泉,這實在是可怕至極,想到這,甄逸翔的後背脊頓生一股寒意,整個身子都僵硬著無法動彈。

此時甄寒亦是呆愣著不知所措,他當然知道這後果的嚴重性,而且傅墨的父親是傅雄勇,皇帝身邊的人,他要如此做也並不是沒有他的理由,甄寒修長的手指開始彎曲起來,最後握成拳,粗細不一的青筋正活躍在他寬厚的手背上,讓人看得生寒,如果他們的猜測是真的,他絕對不會原諒傅墨,即便是拚了他的命也要把傅墨解決掉。

“還是先看看那塊令牌吧。”良久後,甄賦義打破了沉寂,開口道。甄逸翔抬起頭,臉上還是稍帶著些慌亂,聞言隻是慢騰騰地往腰間蹭了蹭,拿出了那塊沉重的令牌。

甄逸翔輕輕地把令牌放在桌上,慢慢地把手移開,令牌的模樣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令牌一點一點地出現,眾人的情緒也開始高漲起來,雖然大都不相信這是一枚真令牌,但都在祈禱著這是真的。

“不……不可能吧……”甄賦義斷續地呢喃道,雖然他也是抱著希望的,但畢竟還是微弱。

“怎麼了?”看著大夥凝重的表情,甄寒的心情也頗有幾分緊張,語氣也不如從前灑脫了。

“這是真的……”易海盡量克服著,讓話語聽起來不那麼顫抖,他也是當朝皇帝重用過的人,當然能把令牌辯出個真偽來。

這話一出,整個空間又再度陷入了沉寂。

“嗯……盡管是真的,也不見得沒有詐。”侯茗岩神色間依然存留著些驚駭,畢竟這是塊真的令牌。

“你是說皇帝利用這塊真令牌來引誘我們進陷阱?”甄賦義此時變得異常警惕。

“令牌隻有一塊,皇帝不可能會如此做,如果真是要誘惑我們,也絕對不會動用赤皇軍。”易海沉聲作答,如果這塊令牌是假的,那還可以說皇帝是皇帝設的陷阱,但令牌是真的就另當別論了,把真令牌給了他們,這一支強悍的軍隊,就是屬於他們的了,雖說皇帝可以把令牌再搶回去,但怎麼說風險都很大,皇帝不可能冒如此大的險。

“那易兄的意思是,傅墨並沒有在幫皇帝做事?”甄賦義探頭詢問易海。

“傅墨雖是傅雄勇之子,但在朝中勢力並不強,不是皇帝要拉攏的對象。”易海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認為傅墨不是皇帝的人,他隻做了表麵的分析,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這樣做對傅墨有什麼好處?”甄逸翔開腔問道,他原本堅定相信傅墨的心開始動搖了。

“這恐怕隻有他本人才知道。”侯茗岩捋著須道,雖然話語說得極為平穩,但還是能從他凝重的臉色看出他的憂心來。

“這就是說這支軍隊我們絕不能動?”甄寒把心中的話問了出來,雖然他不知道傅墨的目的是什麼,但他絕對相信傅墨並不是皇帝的人。

甄寒問出的話如石沉大海般,得不到任何的回複,每個人都低著頭各自思索著。

其實,大家也都是在茫然著,赤皇軍是一支如何精銳的軍隊大家都是知道的,赤皇軍的實力一直都是他們心中的檻,如今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這支軍隊,說什麼不去動用,這是自欺欺人的。

甄寒見眾人都不說話,他很輕易就看出了各人的心思,顯然這個問題對於眾人來說都是個難題。

“我們還是先把進攻的線路擬好。”甄賦義不想眾人再因這個問題糾纏下去,再說糾纏下去也不能解決問題。

“嗯……目前主要就是解決這個問題。”侯茗岩隻得拋棄剛剛那個問題,回到先前的問題上。

“那麼各位有什麼好的意見?”易海顯然也是不想再糾纏那個問題。

“末將覺得因把主力放在皇城的偏門上,利用輕騎軍快速攻占城門,打開一條道,隨後步行軍利用人數多的優勢再進行一輪進攻,最後由騎兵補上,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林南力緩聲說。

“林將軍說得對,把軍力集中在偏門上,一來容易攻打,在偏門上駐守的士兵不多,二則是皇城的偏門較遠,即便收到了攻擊,士兵立即彙報,待新的軍力來時也需要好一段時間,不如在正門般快速。”其中一個謀士讚同道。

“這個作戰方式雖然有它的優勢所在,但也存在著弊端,如果皇帝不派人來支援,而是集中兵力在我們行軍的道上,等我們到了再給我們一個措手不及,那吃虧的可是我們。”侯茗岩淡定地說。

“嗯……還是侯老師想得全麵。”林南力的戰略雖被侯茗岩給否決了,但他不像是受到打擊,相反他很同意侯茗岩的想法。

“那侯老師的意見是?”甄賦義開口詢問道,看著侯茗岩成竹在胸的樣子,他心底稍稍安定了些。

“翔兒覺得如何?”侯茗岩並沒有回答甄賦義的問題,轉而問起甄逸翔來。

此時隻見甄逸翔依舊低著頭,像是還沒在傅墨的問題抽離出來,聞言,他緩緩地抬起頭,看著侯茗岩輕聲說道:“徒兒主張攻打正門。”

“理由何在?”侯茗岩捋著須問道,他的神情看不出是同意還是反對。

“正門離皇宮的位置極近,隻要攻破正門,要攻進皇帝所在的皇宮並不是問題。”甄逸翔沉聲答道,這跟他一開始時的想法大抵一致,隻是稍有些許變動,他本來是想利用赤皇軍的力量,如果有赤皇軍在,他先前的那個攻略可是可以堪稱完美的,現在赤皇軍不能動用了,他隻得利用自己所擁有的軍力再作調配。

“如何功進正門是個難題,皇城上可是有千百雙眼睛盯視著,要靠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侯茗岩依舊是不鹹不淡地說著。

“我們正是要利用皇城上的眼睛作掩護。”甄逸翔道。

“甄少爺,我們要如何蒙騙過皇城上的眼睛?”剛剛被侯茗岩否決了戰略的謀士問。

“皇城上的眼睛觀看範圍也是有個限度的,遠距離的事物他們無法看清,隻是靠周邊的物體來辨別,比如樹木,探子利用樹木借力,樹木就會晃動,皇城上的眼睛也就能從中看出是否有人往皇城的方向靠近,在距離靠近些時也能通過樹木發出沙沙的聲音來辨別。”甄逸翔淡淡地說,期間也瞥了瞥在他前方的侯茗岩,他的樣子依舊還是沒有任何變化,也沒對甄逸翔的話有任何評價。

甄逸翔頓了頓,再次說道:“而我們要利用的並不是樹木,而是塵土。”說完,甄逸翔又再次停頓了下來,觀看眾人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