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隻是遠遠的看著她,瘦了。
他低頭隻看見宋錦枝的腦袋,一張臉完完全全壓在自己的胸口處,小小的腦袋貼著自己的胸口,雙臂將他的腰緊緊地抱著。他都能感覺到溫熱的濕意在自己胸前慢慢的暈染開。
“我想你,梁景凡……我很想你。”
“那次我睡了很久,我夢到我們結婚了,我們很幸福的在一起……我看著你在麵前慢慢的老去,你跟我說:要好好地活著,不管我去哪裏了,我依然愛你,好好地活下去。所以梁景凡我答應你了我好好地活下來了,好好地吃飯,好好地睡覺,好好地工作,我現在都很好。”
“可是……我沒有辦法停止去想你,越是讓自己忘記你,我的記憶卻越是清晰,我沒有辦法忘記你,對不起,梁景凡。”
她靠著他的胸口不停地說,她壓抑了那麼久的情緒啊,此時此刻終於能夠徹徹底底的得到一次釋放。梁景凡死了以後她從來沒有在其他的人麵前說過類似的話,哪怕一點點情緒都沒有露出來過。父母那邊她也隻是說一切都好一切都很好。
她脖子裏還掛著梁景凡留下來的平安扣,還是溫熱的。就像是他陪著自己一樣。
“你確定你是在好好地吃飯,好好地睡覺,好好地照顧自己嗎?”頭頂上終於傳出來一個聲音,他低頭,看著抱著自己的女人,身體微微僵住。
宋錦枝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她不可置信的愣在那裏,隨後才僵硬的抬頭看著麵前的人。
黑色的大傘下,男人的五官依然俊朗無比,微微的垂眸低頭看她。轉身捏著她的手一手按著她的肩膀將還在發愣的女人按到車上去,停放在路邊的邁巴赫隨後啟程離開這裏,到了一處公寓之後車子停下來,他拉開車門將女人帶出來,直接往樓上去了。
易連愷看著那輛車子,從來沒有人告訴她宋錦枝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那麼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給我查,這輛車的主人到底是誰。”
沈漸離將車牌記下,不過幾分鍾之後就傳過來消息,車廂裏的光線很暗,沈漸離扭頭來看著裏麵的易連愷:“車主人叫傅良宴,剛剛從德國回來,其他的情況不知道了。”
傅良宴。
他腦海中仔仔細細的回想了一圈,並沒有搜索到有關於傅良宴的任何消息,傅良宴,到底是誰?
下雨天,車子離得太遠,他根本沒有辦法看清楚這個人的臉。隻看見他半半抱著宋錦枝將她帶回了家。
隻會是他的家,宋錦枝一直都住在宋家的。
剛剛進門,他便從鞋櫃裏拿出了一雙拖鞋放在她的麵前,宋錦枝依然愣在那裏呆呆的看著他,總覺得自己是看錯了。他彎身替她拖下鞋子索性將她抱著去了沙發裏,屋子裏麵依然是很簡潔風的設計,淡灰色的沙發,將她放下之後他彎身問她:“喝點水暖暖身體。”
宋錦枝沒有回應他,隻是呆呆的看著他。
端著一杯水過來,將水送到宋錦枝的麵前去。喝過水身體已經暖了很多,他拿了毯子將她裹住就這樣讓她靠在自己懷中,宋錦枝安娜靜靜的抱著他,隨後便閉上眼睛,好像就這樣睡過去了。
“很累嗎?很累的話就去休息。”他拍著宋錦枝的肩膀說。
“不累,就讓我這樣抱著你好了,我怕我一眨眼一鬆開你就不見了。”她將他抱的更緊,懷中的人有溫度的,不是欺騙她的。是活生生的人。“梁景凡,是你嗎……你回來了,為什麼這麼真實,是做夢還是真是的。”
她往他身邊靠的更緊,身上的味道還是她熟悉的,她懷念的。
“真實的,沒有騙你。”他將宋錦枝提著放在自己腿上,讓她看著自己:“不信你可以捏捏看,看看有沒有感覺。”
他將宋錦枝的手放在自己臉上,等了很久很久他才重新回到這片土地上。
本來不想要這麼早就出現的,想要再繼續等等,等他將一切事情都處理好之後再出現在她麵前的。不過,他等不下去了。
“……明明我已經看到了你的骨灰盒,明明他們都說你死了的。”她吸著鼻頭說,“怎麼回事。”
說到這個,他眸子裏凝結著寒冰,低頭看了看她:“以後不要叫我梁景凡了,我叫傅良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