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與他而言,可有可無不過是一個擺設,宋錦枝符合這樣的角色。

他以為宋錦枝不會哭不會鬧才對,結婚之前他清清楚楚的告訴過宋錦枝,他不會愛她。

宋錦枝笑的很淡然,說她明白。婚禮就這樣如期舉行。

就是他也未曾想過有一天他會這樣愛一個女人。

他以為女人如他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東西罷了。而現在宋錦枝已經脫離他能夠掌控的範圍內,尤其是宋錦枝一臉絕望絲毫無任何表情看他的時候,他頓時覺得很無力。

在公司的時候宋錦枝給他說他們重新開始,他當時雀躍不已,此時卻根本高興不起來。

放宋錦枝走嗎?

不,他不舍得,如論如何宋錦枝隻能是他的人。易連愷走到寬大耳朵床邊低頭望著宋錦枝的小臉,伸手摸著宋錦枝的額頭,燒了一整夜總算是沒有之前那燙了。

易連愷依然毫無睡意,守著宋錦枝一直到天邊,徹徹底底的退燒之後又讓薑醫生過來再看過,確認她無礙易連愷才鬆口氣。

白心說:“先生,你先去休息下吧這裏我來看著就好。”

一夜未睡,易連愷眼底裏布滿血絲,宋錦枝躺在那裏麵容平靜,微卷的睫毛,小巧的鼻梁,十分安靜的側躺在那處,易連愷看著她這樣卻心生慌亂搖手跟白心說,“不用,我來就好。”

他讓白心跟薑醫生出去之後又去拿了毛巾給她重新擦拭了一次汗水,將她身上被汗水濕透的衣服重新換掉。

隨後掀開被子才躺上床伸手將宋錦枝給拉過來,讓她靠在自己懷中睡下,低頭吻了吻宋錦枝的額頭,微薄的唇瓣往下在她小巧的鼻梁上停留片刻,男人眸子裏凝重的神色慢慢退減。

隔日醒過來宋錦枝沒有見到房間裏有人,她坐起來才發現自己是在房間裏,掀開被子坐起來,拉開窗簾坐在窗戶邊,世界頓時安靜下來。

僅僅隻有她一個人。

她偏頭看著窗外,高大的樹木,房子在半山腰,低頭望下去香江蜿蜒前行,匍匐在她的腳下。

天藍,水清,她心裏卻是很沉重,剛剛好像是做了一場很可怕的噩夢,夢裏麵她夢見易連愷舉著槍對著自己,她的身上渾身都是血。

太可怕。

太可怕。

宋錦枝抱著手掩著耳朵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腦海裏紛亂一片全是浮現著他舉著槍的畫麵,神情冷峻,她在猜想努力的想著當他舉著槍的那瞬間。

他想的是什麼。

在想什麼。

因為他,孩子才沒有的,如果不是因為他孩子會好好地。

白心推開門進來時沒有見到床上有人,她慌亂大叫跑出去,易連愷從廚房裏出來:“怎麼了?”

“太太不見了,剛剛我一直都在外麵我沒有發現太太出去,我剛剛進去沒有見到太太人。”白心慌亂的說,剛剛宋錦枝一直都睡得很安穩,易連愷下樓之後去了廚房要給宋錦枝做飯。

白心一直都有留意,隻不過一會兒工夫宋錦枝能去哪裏。

“……”易連愷穿著白色針織衫,戴著金絲框眼睛顯得一派清潤,V領衣衫讓他顯得又灑脫又儒雅,他邁開腿便上樓去,目光淡淡的在房間裏掃視一圈,手摸到被子裏,還是溫溫的她還在房間裏,沒有走的太遠。

白心心跳都提到了嗓子眼,易連愷一言不發直接朝著窗戶的方向過去,伸手將窗戶拉開。

女人坐在那裏,曲著雙腿雙手抱著耳朵,濃密蓬鬆的長發披在身側,她美麗溫和的小臉藏在發絲裏,白皙的腳丫子上沒有穿鞋子。

易連愷伸手去還沒有碰到她的肩膀,宋錦枝便抖了一下。

“別碰我……”她的聲音顫抖,說話卻是很清晰。

“怎麼了?是不是夢見什麼可怕的東西了?”易連愷柔聲問她,抬手摸了摸她的發絲,“怎麼嚇成這樣?跟我說說好不好?”

男人的聲音溫和的不像話。

宋錦枝聽到他的聲音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那雙眼睛十分冷漠,像是不認識他一般又好似十分害怕,見到他,眼中露出一些恐懼的神色。

“易連愷……”她的聲音微顫,看到他,她隻覺得可怕又讓人絕望,那種絕望讓她覺得自己像是沉在水中要溺死一般,如何都沒有辦法脫身:“孩子是因為你才死的。”

“你在說什麼胡話?”他伸手想要將她抱到床上去,宋錦枝的大手掌卻是使勁的拍打著他的肩膀,努力搖頭,“不,不許碰我!”

她歇斯底裏的大吼著:“我說了,別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