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川島芳子說完,孟生就直截了當的回道:“麻煩川島小姐作為聯絡去接雲兒來,高木先生先留在我這,等明天中午,我們便將全部真品奉上,屆時一手交人,一手交貨。”
川島芳子見他這麼快就做了決定,不由得一愣。
東子也驚訝起來,想要說話,但是也覺得沒有別的方法可行,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桑雲出事吧!於是垂首不語的呆在一旁。
川島芳子輕笑了一聲說道:“沒想到你竟這麼愛雲兒。”
次日,高木府上
打開和室的門,川島芳子的笑聲,令桑雲慢慢睜開雙眼。
“這個時候你倒真的沉得住氣啊!”川島芳子輕笑著嘲諷道。
桑雲淡淡的回應道:“能怎麼做?打是打不過你們了!”
“丫頭,有時候還真是羨慕你!”川島芳子忽地歎息著說道。
“嗯?”桑雲疑問的看向川島芳子。
“為什麼?為什麼你可以被送給人撫養?為什麼你可以有那麼疼你的養父養母?同是旗人,你卻不用背負國恨家仇!同是女人,你卻有真愛如此!”川島芳子眼睛泛紅的怒斥道,隨即快步走去一把將端坐在椅上的桑雲拉起,用日語憤恨的說道:“為什麼我不是你?”
桑雲沒有聽明白,不禁皺著眉頭說道:“姑姑,其實,有些事情不是沒得選的!”
川島芳子慢慢鬆開桑雲,抬手捋著她被自己抓得發皺的衣衫,忽地笑道:“我何必跟你一個快死的黃毛丫頭置氣!”
桑雲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川島芳子眼神冰冷的凝視了桑雲一會兒,然後慢慢走到衣架前,拿下外套為桑雲披上說道:“隨你怎麼講好了!走吧!我可不想讓高木先生等得著急!”
桑雲深吸了口氣,穿好衣服順從的走了出去。
北平,茶館
孟生與高木澤雄相對坐在茶館二樓,孟生抬手斟了杯茶說道:“高木先生請吧!”
高木笑著接過茶慢慢品了起來。一側的東子直看得冒火,不由得上前在抱怨道:“生哥,咱們這還吃好喝的供著,真是糟蹋東西!”
“東子,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孟生安撫著說道,隨即又吩咐道:“還有些時間,你去管老板要盤圍棋來,我想和高木先生對弈。”
“啥?生哥,你沒事吧?怎麼還要和他下棋啊?桑小姐現在可……。”東子幾乎快瘋掉了。
孟生輕搖了下頭說道:“東子,怎麼這麼沉不住氣?棋還沒有下,你怎麼知道我們一定輸?”
東子撓了撓腦袋說道:“好,好,聽你的。”說罷轉身去取圍棋。
高木慢慢放下茶杯,探究的看著孟生說道:“龍先生,你是我高木澤雄唯一承認是對手的人。”
翻譯湊上來將話傳給孟生。聞言,孟生淺淺一笑說道:“那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高木聽罷嘴角也露出一絲值得玩味的笑意。
“棋來了”東子將圍棋隨手往桌上一放,便獨自走到窗邊坐著。
“素聞高木先生棋藝精湛,不如我們來下一盤吧!”孟生說著已經擺開棋盤。
高木點點頭,笑著摘下自己的白手套放於一側。
車內
川島芳子笑問道:“有沒有想過龍錦陽的真實身份?”
桑雲閉目不語。
川島芳子自顧自的接著說道:“我是很好奇,能在兩年之內迅速在北平城裏崛起,絕非等閑之輩。”
桑雲用手撐著頭,仍舊不理會川島芳子的話。
“我猜他背後一定有股神秘的勢力!是什麼呢?”川島芳子故作疑問的說道,略頓了一下複又說道:“是英國人?”
川島芳子不由得靠近桑雲肩頭,但見她呼吸沉穩,又問道:“日本人?”隨即自己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高木先生貴為少佐,今天這事兒可鬧得有點大,就算是日本人那頭的,現下也隻怕是要真翻臉了!”
桑雲依舊沒有做聲。
川島芳子故作泄氣的模樣靠了回去歎道:“那就隻能是國民政府了。”
聞言,桑雲忽地睜開雙眼看向川島芳子,一臉疑惑的樣子。
川島芳子挑挑眉笑道:“不會真給姑姑我說中了吧?”
茶館
黑白棋子在盤上廝殺,猶如硝煙彌漫的戰場一般。
孟生卻和高木都保持著極好看笑容,直看得東子心中憤懣,遂打開窗子來透氣。
“賣糖糕嘍!買糖糕嘍!……。”外麵傳來小販的吆喝聲。
高木笑指著盤上勢均力敵的黑白雙方問道:“龍先生,你覺得你的白子憑什麼獲勝?”
孟生待翻譯說完,便笑著對翻譯說道:“你告訴高木先生,有句古話,叫邪不勝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