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陽樓是盛京裏最有名的吃魚的酒樓,今天也是上麵下麵坐滿了很多很多人,一點也沒有因為進入冬日而少了客源,當然今天格外多,因為今天是他們今上的親兄長襄王帝卿進京的日子,沒看到禮部的大人們都早早在這裏等著了麼?
漁陽樓的老板不止一次得瑟與自己選的酒樓位置好,襄王帝卿無論從哪個城門進來,最後都要繞到這邊的內城大門口進去,以前大戰,襄王帝卿還不太回來,現在大戰平息,襄王帝卿每年都會回來一次,每次回來必定人山人海,萬人空巷,然後所有人都圍到了這邊。
每年他們酒樓二樓和三樓靠窗的包廂都要賣到天價,甚至有財大氣粗的人特意從別的地方過來,一擲千金就是為了有生之年能一睹有史以來第一位封王,並且還是因為戰功封王的帝卿。
說起襄王帝卿那是每個盛京城裏的老百姓都能說出一大堆事跡出來,總的歸納出就這幾點。
第一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襄王帝卿是細數曆史有記載以來,唯一的一位被封王的帝卿,並且憑借的還是軍功。
第二點襄王帝卿很年輕並且還長的極好,是皇室男子最盼望的大氣雍容長相,那種宜男宜女的華麗麵容完全是男女通吃,讓老百姓們向往不已。
第三點自然是襄王帝卿常年駐守西北,即使到了盛京也幾乎不出門,所以盛京老百姓對於這位戰功赫赫又低調到發指的帝卿已經好奇到,這輩子要是看不到襄王帝卿一麵就要死不瞑目的地步。
老遠老遠就有老百姓等在大街兩邊圍觀了,維護京都治安的五門都尉軍已經橫著長*槍在大街兩邊站出了兩排人牆,近衛軍則在襄王帝卿要下車跪拜上告神明祖宗的內城和外城的交界處圍出了第二排人牆。
陸離雖然坐著章府的馬車,但華國公府也是位於內城的,所以即使從穆長寧的馬車裏出來了,可事實上不過是隔了一個車隊,當別小看就隔了那麼點距離,因為就那麼一點距離就全部是人山人海,若不是有五城都尉軍擋著,估計陸離這群人就要等到老百姓們全部散去才能往前走,少說也要個把時辰。
巨大華麗的車架停在了內城的城門口,禮部的一眾官員集體整了整衣冠,然後臉上帶著真摯的微笑迎了上去。
要說能被禮部選出來迎接襄王帝卿的必定長得是很順眼的,一溜身材修長穿著深藍色長袍,五官明朗俊秀的年輕禮部官員們,由一位身著暗紅長袍,頭發半白但卻風韻猶存的美人大媽領著在車駕麵前站定,光這幾位的顏值就讓老百姓們大呼過癮,隻見她們齊齊撩袍低頭叩拜,動作整齊劃一,聲音洪亮清越:“臣等恭迎襄王殿下回京,襄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然後旁邊的老百姓,包括大街旁高樓裏的人也統統嘩啦啦全部跪了下來口中高呼:“襄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陸離本來就輕輕撩著車簾,可惜根本看不到什麼,不過這會兒老百姓們全部跪了下來立刻就把穆長寧的車駕露了出來,陸離雖然已經見識過一次老百姓山呼千歲的場景,但是這次的場麵顯然更大一些。
陸離被如意從馬車裏拉了出來,然後彎腰行禮,如意激動地手都抖了,雖然她一直都知道未來姐夫就是聲名赫赫的襄王帝卿,但是穆長寧一直對他們一家人表現的很順和,除了把老娘一腳掃到了牆上這件事情外,簡直就一點也感覺不到襄王帝卿這四個字的真正意義。
直到這時候才清楚的知道,她未來的姐夫是當今天下最貴重的大長帝卿,除了今上,所有人都要對他行禮跪拜。
陸離顯然受到的衝擊也不小,低著頭摸了摸鼻子,不過心裏想的和如意的感概完全不同,她隻是明白了,這輩子想要反攻長寧大約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嘖!看上真無最尊貴的帝卿,這輩子那就是注定了就要妻綱不振的!
當然需要她振妻綱的她還真看不上。
“免禮。”穆長寧的聲音不大但卻很清晰的響在每個人的耳邊,這種聲音很清淡帶著微微的冷意,就像穆長寧整體給人的感覺一樣。
謝恩之後禮部官員們和老百姓都站了起來,然後一起把目光投向華麗車駕的門簾。
車簾被人慢慢卷了上去,眾人一眼便看到身著華麗繡紋紫袍的穆長寧端坐在車駕裏,一頭銀發一半束起戴在紫色的頭冠裏,金色的八隻鳳凰口銜明珠綴在腦後,掛下長長的八條珠鏈,另外一半長發披散在身後隻在後腰處輕輕一束,頭冠的兩邊插著兩隻垂掛金絲流蘇的長長發簪。
頭冠的正麵除了正中間那顆巨大的紫色寶石別無它物,冠帽的邊沿掛了一排小小的紫色寶石,把穆長寧原本就華麗精致的五官襯得更加耀眼。
這是一身標準的女式親王大禮服,但穿在穆長寧身上卻一點也不違和,反而顯得更加大氣雍容。
穆長寧站起身微微低頭出了車駕然後一步步踏下馬車,華麗的紫袍劃過台階,深紫色長袍上由金色、銀色和淺紫秀成的八尾鳳凰騰雲駕霧,就好像隨時能飛起來一樣。
四周靜得一絲聲息也無,穆長寧目不斜視的頂著沉重的頭冠和平時他絕對不會穿的礙手礙腳的拽尾禮服,一步步走向禮部官員事先設好的香案墊子麵前,撩起長袍雙膝跪下,所有人直到這一刻似乎才想起來自己還會呼吸,不過回過神的第一時間沒有想喘氣,而是各個憋紅了臉然後又是嗵嗵嗵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