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冬(3 / 3)

“節操是什麼東西,能吃麼?”張大強媽媽聽不懂大女兒嘴裏的新詞。

“氣節和情操!”張陸離轉頭解釋,然後就和對街二樓客棧的一個黑衣人對上了視線,黑衣人是個五官華麗神色淡漠的年輕女人,烏黑的眸子淡淡的看著張陸離,整個人即冷且貴。

張陸離嘴角抽*了抽,想要露個笑容,但是人家已經很漠然的轉過臉去了。

張陸離一愣,直接抬手捂臉裝死……她的一世英名!

張大強媽媽到底也沒有把自家大女兒直接扛回客棧,出了小街便放了下來,但是張陸離卻臭著臉不再搭理自家漢子媽媽了,被別人笑笑也就算了,被那麼一個人看笑話……真是便扭到了極點,特別是人家壓根就沒笑!

簡直太糟心了!

不過就算再糾結,張陸離吃過晚飯就又眉開眼笑了,拿著幾塊棉布幾條麻繩就頂著入夜才起的風往會哭的宅子裏去了。

還沒到那個宅子,就已經可以聽見嗚嗚嗚的嗚咽聲了,雖然是大夏天的夜裏,但聽在耳朵裏也忍不住讓人全身雞皮疙瘩狂立,頭皮更是一陣一陣發麻,四周的店鋪都是早早關門熄燈,估計這裏如果不是靠著書院的旺街,恐怕旁邊的人家早就搬空了。

不過好處也不是沒有的,那就是別的地方入了夜還可能有梁上君子來溜達,這裏一到晚上街上別說人影了,連隻狗都沒有,真真是夜不閉戶,治安好得一塌糊塗。

張大強媽媽雖然也自允是見過大世麵的,鬼神之說更是從心底裏不信的,但是大晚上頂著鬼哭狼嚎也是臉色發青渾身僵硬,走起路來都不自然了。

倒是自家大女兒還悠閑的一邊哼歌一邊這兒看看那兒瞧瞧,等開了鎖到了後花園了,才見她從耳朵裏取出什麼東西,還有線連著兜裏的小鐵殼東西,然後瞬間臉色就白了,張大強媽媽頓時樂了,原來死丫頭塞著耳朵,她說呢,她都心裏虛呢,這死丫頭膽兒倒是夠肥的!

張陸離取下入耳式耳機就聽到一陣毛骨悚然的哭聲,頓時整個人就一陣哆嗦,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仔細聽了聽,那聲音確實是那幾棵樹的方向傳來的,於是招呼張大強媽媽一起用厚布和麻繩把那幾棵樹的樹幹全部捆了,捆到第三棵的時候哭聲停了下來,張大強媽媽驚訝的看向大女兒。

張陸離借著月光看到自家漢子媽媽錯愕的臉樂了:“娘知道笛子和蕭麼?”

“跟笛子和蕭有什麼關係?”張大強媽媽打量月光下的樹,看起來真是挺猙獰的,感覺像張牙舞爪的鬼怪一樣。

“怎麼沒關係,這幾棵樹就是這大風的笛子和蕭,不過吹的不是樂聲而是哭聲。”張陸離拽了拽手裏的麻繩,“我們放開試試?”

張大強媽媽沒有回答,但卻已經動作利落的上前解開麻繩,然後幽幽的哭聲又開始響起,全部解開後立馬就開始鬼哭狼嚎起來,隻是這次張大強媽媽一點不覺得頭皮發麻,隻覺得好笑,傳得風言風語,嚇人空關好幾年的大宅子,還有那威名赫赫的鬼哭冬,原來就是這幾棵樹!

鬼哭冬!是了,西北每到臘月那可是不分白天黑夜的刮大風,這幾棵樹還不見天的哭,怪不得被叫做鬼哭冬!

知道了宅子鬼哭的原因母女倆也不多呆了,畢竟知道怎麼回事是一回事,但是無視耳邊的鬼哭狼嚎又是另外一回事,於是拿著布和麻繩利索的關門走人,路上就決定明天一早就去牙行定下來,然後盡早拿到地契房契開始琢磨請菩薩做法事,順道想想怎麼改建成書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