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城好奇了,連忙問道:“要去哪裏?”
許君瀾狡黠的笑著賣了個關子:“到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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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傾城就這樣迷迷糊糊的被許君瀾帶到了一家豪華餐廳裏,一進門,沈傾城就被餐廳裏溫馨的裝潢給迷住了,橘色的燈光,悠揚的鋼琴曲,一切都美得不像話。加上許君瀾定的是二樓靠窗的位置,放眼望去,入目便是一片迷人的夜景。
霓虹的燈光,靜謐的城市,絢爛的世界。她有多久,沒有這樣安安靜靜的感受過了呢?
沈傾城抑製不住心底的欣喜,轉過頭驚異的看著許君瀾,喉嚨早已像被堵住了一般說不出話來,那黑白分明的眼底盡是掩不住的細碎光亮。許君瀾笑著沒說話,隻為她拉開了椅子,做了一個紳士的‘請’的手勢。
沈傾城咬了咬唇,那雙許久不見真正笑意的眸子定定的與他對視了幾秒,最後還是乖乖的坐了下來。
她叫他:“許君瀾。”
眼前那溫潤的男人卻抬起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在她不解的注視下,輕拍了拍手。下一秒,一輛放著大大的蛋糕的推車就被推了上來,蛋糕上麵插滿了點燃著的蠟燭,那一束束黃燦燦的光亮刺得她眼睛也開始發疼。
隔著燭光和眼睛裏起的那層迷霧,沈傾城還沒說話,對麵的許君瀾就已柔了聲音,溫柔寵溺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對她說:“傾城,生日快樂。”
沈傾城這才記起,按照北京時間,今日是農曆的五月二十日,是她二十三歲的生日。這個驚覺又讓她想起了一些關於那個人的回憶,心口微微發疼。她抬起手虛遮了遮眼睛,直到心底那股想要大哭的衝動褪去,才緩緩放了下來,哽咽著聲音看著許君瀾說:“謝謝你,許君瀾。”
這些年,她已經不止一次對他說這句同樣的話了。他知道她這句話背後的意思,盡管心底還是抑製不住的湧起苦澀的痛感,對麵許君瀾卻依舊掛著輕淺的笑,指著麵前的蛋糕,語氣溫和的示意:“許願吹蠟燭吧。”
等到她閉上眼睛後,許君瀾唇邊的笑意才漸漸褪去,那放在口袋中的右手握緊又鬆開,最後還是沒有把裏麵的東西掏出來。
她許了願望,而他也在心底許了一個心願——他隻願他愛的她,能夠一直幸福快樂,即使這快樂,不是他能給的。
沈傾城睜開眼時,許君瀾已經調整好了情緒,那雙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睛含笑望著她。她雙手合十放在胸前,睜著亮得發光的眼睛一臉期待的盯著許君瀾,說:“我們一起吹蠟燭。”
許君瀾笑著點了頭,隨後兩人便同時彎了腰,對準那插了滿滿二十多根蠟燭的蛋糕吹氣。他看見她笑得明媚動人,眼睛彎彎得像輪明月,臉上都是發著光的樣子,就好像最初相識的那個沈傾城,整日都是活潑開朗的模樣。
如果——他想,如果沒有發生後來的事情,她這輩子,都會是那個活得燦爛,笑得明朗的女子。
然而,這世上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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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傾城回到與Ada同租的公寓時,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了。她剛進門,就被Ada抓著盤問各種問題,內容開放得讓沈傾城止不住在心裏驚歎她是法國純正妹子的這個事實。她掙脫掉幾乎要掛在自己身上的Ada,雙手環抱在胸前,做出一個自我保護的姿勢後退了幾步,一臉警惕的看著她用法語說:“我們隻是簡單的吃了個飯,今天是我在中國的生日,他就給我慶祝了一下,其他沒什麼了。”
Ada明顯還是有點不信她的話,她怎麼說也是有過幾個男朋友的人,所以對於一個男人是否喜歡一個女人,她的感覺很敏銳。許君瀾雖從未親口說過,但他的眼神,Ada篤定,他愛傾城一定愛得很深。不過此時的Ada已被沈傾城話裏的另一個重點給吸引了去,她不顧沈傾城驚恐的表情,一把撲過去緊緊的抱住了她,嘴裏還興奮的用英文說:“沈,Happy birthday to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