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強放心吧,姐姐應付得過來。”水靈兒的頭還是低著。
“水姑娘,如果你願意,我想請你去牧場,為孩子們做飯。”
水靈兒搖了搖頭。
在鎮上招了十個流浪兒後,已經是傍晚了。流雲把他們安排在凱德堡裏住下後,也覺得疲憊了,便早早地睡下了。
這個夜晚,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凱德堡一片寧靜。一道黑影輕輕躍過凱德堡的圍牆,如一片落葉,沒有一點聲音,落在了院內。穿過正廳和後花園,黑影很快來到了流雲所居的主屋,來到窗戶邊。寒光一閃,窗戶被輕輕推開,黑影躍進了屋裏。
黑暗的屋子裏,一道快如閃電的劍光射向流雲休息的床。“撲哧”一聲輕響,劍狠狠地紮了進去,又刺穿了被子插進床裏。黑影似乎發現情形不對,迅速拔出了劍轉身欲離去。
“閣下深夜來此,不知所為何事?”房內燈光亮了起來,流雲站在門後,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蒙麵黑衣人。
“取你狗命!”黑衣人一聲冷哼,揉身而上,一團劍光閃起。
“素未蒙麵,不知道何事冒犯,讓你欲取我性命?”流雲身形連連幾閃,避過劍光,朗聲言道。
黑衣人不再說話,隻一劍快過一劍,一招一式都指向流雲要害,讓流雲心中怒氣漸起。
一招“空手入白刃”,流雲的手搭在了黑衣人的劍柄上,然後順勢一拉,膝蓋突然發力,重重擊在黑衣人胸前。
“啪”的一聲,流雲把身中長劍扔回到捂著胸口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身前,冷冷言道:“憑你,殺不了我。說出你的來意,否則,別怪我心狠。”
黑衣人撿起劍,一把扯下了麵上黑紗,露出了一張年青的麵孔。
“你汙辱我姐姐,重傷我爹爹,你若不殺我,我定要殺了你。”青年恨聲說道。
“你是水靈兒的弟弟?”流雲詫異地看著眼前殺氣騰騰的青年,沉聲問道。
“水寒,今日前來就是為了取你狗命。”說完,揮劍刺向流雲。
這一次,流雲沒有躲閃,反而撤去身上的護體勁氣,身子一側。
血光閃過,長劍深深地刺進了流雲的肩膀。
“我已治好你父親之傷,也在你姐姐身前立下血誓,昔日犯罪,一生贖罪。但我知道你的心情,所以今日受你一劍,解你之恨。”
流雲手抓劍刃,強忍著傷口的巨大疼痛,對青年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
水寒呆立在流雲的身前,他沒想到眼前這個男子竟然對姐姐發下了血誓,而眼前發生的一切更讓他不敢相信,握劍的手也鬆開了。
當日,水寒在姐姐受辱、老父重傷後,憤然離家外出學藝,誓要報仇。兩年後藝有小成,便急急至帝都打聽仇人的消息,隨後尋蹤回到凱德堡,恰好發現了在鎮上招人的流雲,於是精心準備了這場刺殺。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麵對的,竟然是這樣的場麵。
一咬牙,流雲拔出了劍,丟回到水寒手中,然後手捂傷口苦澀地說道:“你若覺得不解恨,可以再來。”
“不!”水寒一聲痛吼,飛身穿窗而去。
當水寒拎著血淋淋的劍推開家門時,水靈兒的心一片冰涼,因為她知道,水寒回來是為了報仇,而他正好在凱德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