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果然是浪子,現在還有心情打情罵俏啊?今天我倒要看一看,在江湖高手環伺之下,你要如何再一次的死裏逃生!”小王爺撫著腰間的傷,俊美的麵容瞬間變得猙獰。
楚逸浪瀟灑地抽出劍來,以十分挑□的姿態,極不恭敬地用劍尖直指著小王爺的頭,果然惹得小王爺狂怒不已。
別芝絕望地閉上眼。
都什麼時候了,楚逸浪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故意惹小王爺暴怒跳腳呢?
但是,在這緊張萬分的時刻,看見小王爺被楚逸浪耍猴子似的戲弄,氣得臉色發黑,她竟然忍不住笑了出來。
“各位,他身後那個女的,就送給你們了!至於誰能第一個先享用,就看你們誰先殺了他,動手!”小王爺陰狠地說道。
待他一下令,那些人立即動手,紛紛抽出武器。
別芝縮起身子,閉上眼,等待無眼的刀劍砍來。
沒想到才閉上眼,四周竟然頓時一片靜默。
身前的楚逸浪一動也不動地安然站立著,沒有移開一步。
其他人的刀劍聲,除了抽出鞘時的“唰”聲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金屬砍擊的異響了。
“你們在做什麼?”
忽然,小王爺嗓音拔尖大喊。
別芝忍不住睜開眼,這一看,一時間卻傻住了。
所有人的武器,竟然全都指向了小王爺!
隻見小王爺似乎還不能理解為何眼前的形勢會陡變,臉上青白不定,驚怒交加。
好像神仙變戲法一般,原先是她和楚逸浪身陷絕境,隻是一瞬間而已,角色就全部轉換了。
“逸……這是……”
楚逸浪將劍撐在地上,笑吟吟地看著小王爺。
“剛才您那句台詞是怎麼說的?今天你要看一看,江湖高手環伺之下,我要如何再一次的死裏逃生是嗎?小王爺看得清楚了?請問心得如何?有沒有覺得我好神呀?”
小王爺暴睜著眼,仍然不敢置信。
“為什麼?”小王爺咬牙問道。
“我早就探出消息,你在這艘廢樓船裏,秘密重建你的『幽離宮』。你愛煉毒,我們『煙波閣』剛好也有一個愛煉藥的,製出了解藥,然後將受製於你的江湖人暗地裏解了毒,所以他們也沒理由再繼續為你效勞啦!”楚逸浪解釋道。
“你不怕殺了我,被皇室朝廷問罪,誅及九族嗎?”小王爺抬出他的皇族身分威脅道。
“我們『煙波閣』做的就是人頭買賣,你想我們會怕嗎?”楚逸浪聳聳肩。
“你!”似乎動怒過了頭,扯痛腰腹間的傷口,小王爺忽然臉色一白,冷汗直冒。
“你上回差點把我射成馬蜂窩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反正我也砍了你一劍。但你挾持我未婚妻子芝兒,並且逼她從這兒跳入『皇恩湖』裏,這筆帳我無論如何都要找你算!你我身上都有傷,很公平,拿一把劍吧,我要親手殺了你!”楚逸浪抬起手中的劍指向小王爺,臉上現出濃濃的駭人殺氣。
小王爺一聽,憤恨地從主位起身,搶過身邊最近的一把劍,按著腰際,一步一步走下台階。
瞪著楚逸浪,小王爺狂怒地大吼一聲,衝向他。
楚逸浪也握住劍,迎上去,不顧一切地想斬了他的腦袋。
小王爺從小受名師指導,武功純良上乘,但因嬌生慣養,和多年來早已習慣身上經常負著大大小小傷痕的楚逸浪相比,終究比不上他的耐痛程度,所以臉色早已變得死白,身軀顫抖,幾乎要痛昏過去了。
他說……她是他的未婚妻子……
他們曾有婚約關係?
一旁的別芝在聽了楚逸浪的話後,一幕幕熟悉的畫麵,忽然重重疊疊地湧上了腦海。
驚惶失控的那一夜、摔碎的“春雷”琴、還有在這裏,“九宵飛泉”從萬分傷心的她手中摔落、不願受辱而絕望跳湖……
她,全都記起來了。
一陣劇烈頭痛襲來,她受不住地低吟一聲,痛苦地抱著頭,軟軟跪倒在地上。
“芝兒!”發覺芝兒不對勁,楚逸浪立即撤回招式,轉身焦急地迅速奔向她的身邊。
小王爺趁著他門戶大開之際,陰毒地就要從他後背揮去!
忽然,一刀從斜裏砍了出來,活生生將他幾乎砍成了兩截。
“唉呀!痕天,你的砍人習慣怎麼沒改,還是這麼血腥啊?要砍人砍下他的頭就好,把他砍成了兩半,還不是要再費事地補一刀砍腦袋?”何鳳棲不知從何處現身,語調微帶斥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