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得了,知道你們好奇,那塊石頭搬去後麵解開。記得照我畫的線開解,別傷了內裏。”
“是。”明白黎熙和湛天朗還有話說,解石師和幾個工作人員體貼的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兩人。
見後台無人,黎熙隨意找了個凳子坐下,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
“為什麼?”湛天朗質問。
“你猜?”黎熙臉上的笑意不變,但神色中卻盡是嘲諷的玩味。
“你故意耍我?”
“對!”黎熙點頭承認:“你這種笑話,可不就是拿來耍的?”
“……”黎熙的嘲笑讓湛天朗入墮冰窟。而他玩弄的神色更讓湛天朗無法忍受。
衝到黎熙麵前,湛天朗伸手就要拽住他的衣服卻被他用腳隔開。
黎熙依舊穩穩坐在凳子上,一腳隨意的踩在凳腿,另一隻腳正抵在湛天朗下半身的微妙部位。
“你!”湛天朗的身體條件反射的愣在原地。
眼前棕色的小羊皮高筒馬靴,紮著繁瑣精致的繩結,將原本就纖細修長的小腿曲線修飾的更為誘人。而眼下,卻正停留在自己下|身最尷尬的部位。
曾經受到重創而不能使用的部位,正被不親不重的壓迫。
熟悉的危機感讓湛天朗不寒而栗,僵在原地,不敢移動。
他臉色難看的盯著黎熙的臉,滿心的話都扼在咽喉,一句也說不出來。
完全不理會湛天朗的蒼白的臉色,黎熙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腕間的藍寶袖扣。
不同於大部分年輕人輕鬆活潑的打扮,黎熙的穿著更類似於英倫複古風格。
煙灰色的襯衫搭配近乎裸色的馬甲。
成熟沉穩中混雜的微妙的懵懂,將黎熙身上矛盾的特質體現的淋漓盡致。
精致的臉龐、墨色的眼眸,戲謔的唇角充斥著惡劣的玩弄意味。
純真、纖細、魅惑、易碎,就像是哥特風的陶瓷人偶,絕美、詭異如同夢魘。
湛天朗在黎熙強大的氣場中節節敗退,竟連反抗的勇氣也盡數消失。他控製不住身體的顫抖,隻想不管不顧的立刻逃離。
“看來也你還認不清楚自己的地位。”黎熙輕笑著開口,腳下的動作也加了些力氣:“我記得上次見麵的時候就已經說過,我不喜歡寵物無謂的反抗,你是忘了還是假裝記不住?”
“白日做夢……我才不會如你所願。”
“嗬嗬,”黎熙微挑起眼打量了他一陣:“所以你就故意把自己折騰成這般狼狽的模樣,想要引起我的憐惜?”
“我很好!”湛天朗矢口否認。
“是嗎?”無意義的反問一句,黎熙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什麼時候你的要求也變的如此之低。現在湛氏裏,不過幾個跳梁小醜都可以在你身前耀武揚威,這就是你所謂的很好?”
“……”湛天朗想要反駁,卻無言以對。
見他這幅情狀,黎熙臉上的笑意變的更深,語氣裏也隱隱帶著些溫柔。
放下腳,他起身走到湛天朗麵前,口中的每一個字裏都充滿了致命的誘惑:“湛天朗,想要翻身嗎?隻要你開口,我就可以幫忙。其實,你心裏一直都十分清楚,比起你養的那幫廢物來說,我對你才是最有力的不是嗎?”
“你有什麼要求?”
“很簡單。”黎熙指了指自己的腳:“隻要你跪下來,安心做我的寵物,我便什麼都會給你。”
“你休想!”湛天朗瞪大眼,憤聲拒絕。
“我建議你再多考慮考慮。”黎熙搖搖頭,神色十分不讚同:“時間已經不多,再不想想辦法,恐怕湛氏就要徹底不複存在了!”
“顧晏,你不要聳人聽聞。”
“聳人聽聞?湛天朗,你以為新季度飾品的發布可以挽救湛氏眼前的劣勢?這簡直是癡人說夢。至於你的做法,也沒有想象中的天衣無縫。設計圖的原作者是誰,你我都很清楚不是嗎?”
“無憑無據,你最好不要胡說八道。”
“隨便你。不過給你一句忠告,我顧家的東西,可不是那麼好得,早晚有你跪下來求我的日子。”黎熙說完,便轉身離開。
留下湛天朗一個人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離開後台,黎熙沒有去解石師那裏取原石的意思,反而繞到幕後一個隱秘的角落。
而許楠正呆滯的站在那裏,臉色蒼白。
“戲看的還滿意?”黎熙率先開口。
許楠搖搖頭,神色絕望的反問:“你就那麼喜歡湛天朗?”
“並不,”黎熙緩緩搖頭,語氣裏也帶了幾分真實的溫度:“也許我更喜歡你。”
“真的?”許楠的眼裏迸出狂喜,看著黎熙的模樣仿佛是狂熱的信徒得到神的寵眷。
“誰知道呢!”黎熙低低的笑著,給出了一個莫名兩可的答案,然後指了指後台說道:“20號原石開出的帝王翡給你了,那種綠色簡直難看得髒了它的名號。”
說完,黎熙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並沒有等許楠回話的意思。
“謝謝……”許楠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喃喃自語,眼裏的迷戀之色變得更盛。
黎熙走出拍賣行,祁崢果然坐在車中等他。
撲過去一把摟住他的脖子蹭蹭,黎熙埋在他懷裏沒說話。
他這般討饒的姿態讓祁崢一句責備也說不出來。隻好壓抑著憤怒的眼,半晌才陰沉著臉色將他的鞋子脫下扔到一邊的垃圾桶裏。
“以後不要做這樣的動作,髒了鞋子。”
“好,都聽你的。”黎熙笑著咬住他的喉結輕輕吸允:“那些都不重要,話說咱們現在要不要回家繼續一下剛才的事?”
“……”祁崢沉默的伸手把他抱在懷裏摟好,麵無表情的命令司機開車回老宅。
拍賣會後,湛天朗在B市的名聲徹底一落千丈。九千五百萬買回來一塊水墨翡真是讓人聞所未聞,敗家到如此境界,湛天朗不愧是B市世家中的“人傻錢多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