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染尾隨著李殤淮一路倒也算是順暢,碰見的小廝也都是恭敬地點了點頭道一聲:“您來了。”
看這情形,蘇清染便知道自家舅舅與這酒樓的交情匪淺,李殤淮一路向前走著,並沒有絲毫停下腳步的意思。說來也奇怪,一路走來,除了來來往往打雜的小廝之外竟連一個客人都未曾見。
蘇清染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舅舅,莫非這酒樓是不營業的?”她無法想象如此大的酒樓空空蕩蕩的,那店老板豈不是要虧死不可。
聽到蘇清染的問話,李殤淮並沒有停下腳下的步伐,一邊走著一邊開口道:“我們走的這是後院,自然不會見到那些客人。二樓以上的包間都是雅座,並不會有人喧嘩。三樓是可以讓客人們簡單小憩的房間,也是保持安靜。四樓不對外開放,也隻有皇家之人才可上到四樓。”
說著,李殤淮又補充道:“一樓的隔音效果非才好,出了一層便不會再聽到任何的嘈雜聲。”李殤淮心知蘇清染等下必然會問為什麼一樓嘈雜確聽不到聲音的緣由,索性一並說了出來。
蘇清染點了點頭,怪不得她覺得這院落中雖然安靜卻又不顯得死板。聽完李殤淮一席話不禁感歎這建造者的良苦用心,隨即又想到了什麼輕笑道:“舅舅,我們是直接去後廚呢還是直接去五樓。”說完停下腳步,一臉笑意的看著李殤淮的背影。
她如果所料不錯,那舅舅便是這酒樓的主人,從剛剛舅舅的話中不難聽出對此酒樓建設的了解,更加上剛那些小廝對舅舅的熟悉感。舅舅給她的感覺就仿佛在這酒樓裏進出是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熟悉到仿佛是自己家,不需要任何人招待一樣。
李殤淮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一臉促黠的蘇清染,忍不住笑罵道:“你這個死丫頭,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說完自己似乎也被剛剛的一番話惹笑了,看著蘇清染又好氣又好笑得道:“有什麼吃完飯再說,想必李正已經把飯準備的差不多了。”
蘇清染搖了搖頭,看著李殤淮一臉認真得道:“舅舅,那我們究竟是去五樓還是去後廚啊。”說完還嫌不夠熱鬧的蘇清染又喃喃自語道:“應該去後廚,五樓是皇族去的,不能去。”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被李殤淮聽見,當下瞪了一眼蘇清染轉過身徑直的朝前走去。這丫頭膽子不小,居然拿他開玩笑。
“舅舅你等等我,我剛剛開玩笑的。”蘇清染瞬間意識自己剛剛玩笑開過火了,一邊跟上李殤淮的步伐,一邊嘻哈的跟李殤淮說話。就這麼一個舅舅,她可千萬不能惹舅舅不高興了,舅舅又對她那麼好。
李殤淮倒也沒跟蘇清染計較,放慢了腳下的步伐。
蘇清染跟著李殤淮直奔五樓,隻不過走到四樓時正好碰見從五樓下來的李正,李殤淮朝著李正笑了笑道:“來的是哪位?”
五樓除了有客人之外是不允許人上去的,今日李正從五樓下來就證明這五樓有客人。李殤淮看著李正的手勢點了點頭,原來是他們兄弟都來了。隨即沒有微微皺一下,君澤宇居然也來了這裏,今日究竟是有什麼事情。
這邊兩人一個用手勢,一個用眼神,他們兩個倒是不亦樂乎。隻是苦了在一旁充當觀眾的蘇清染。一會看看這個,以後看看那個,始終是沒看懂任何一個人想要表達的意思。無奈的收回眼神,蘇清染將目光看向上方一排過去幾個緊閉的房門。
同樣的裝飾,唯一可以分辨的便是其中兩個房門口都站的有兩名侍衛裝扮的人。蘇清染暗暗猜測這肯定是什麼皇子,王爺之類的。皇族之人指的還不是這些?
眼光突然暗淡了下去,微子卿也是王爺,也是皇族之人。當初若不是他把她交給君澤宇,她也不會落到現在的下場,她恨他,對,她是恨他的。眼底的掙紮漸漸平複,正剩下一抹淡淡的恨意。
這邊,李殤淮看著蘇清染眼底明顯的的恨意,心中不由的一驚脫口道:“染染你剛剛在想什麼,怎麼有什麼心事嗎?”說話的同時又有些擔心,畢竟染染不是在他身邊長大的,她的真實性格究竟是什麼樣的也不得而知。萬一話說的不對,染染記恨怎麼辦。
被李殤淮看穿了心事,蘇清染坦然的看著李殤淮道:“舅舅不必擔心,我隻是想到了以前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對於舅舅,她沒必要什麼都遮遮掩掩,反正那都是曾經的事情,她現在隻是單純的不想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