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媽媽拜托你一件事,因你有不得不做之事,那是你終其一生也要履行的使命,是你出生伊始,便從我這裏接受的榮耀的責任,你或許將與親人有意見不同之時,也可能和愛人產生巨大分歧,你要盡力去找尋平衡的方法,當你感到疲倦時,想一想媽媽這樣愛你,永遠在天國守護你。
在母親最後一句話說完之後的很久,霍根都保持著那個姿勢,蜷在黑暗中,微微閉著眼。
有人在敲門,他很久都沒有站起來,對方堅持不懈地敲了很久,他睜開眼,目光清澈,筆直地走到門口,打開門。
門外有很多人,錫德裏克對那敲門的人冷眼旁觀,靠在旁邊的牆上,在畢恭畢敬的人群中格外明顯。
霍根將握著芯片的手伸進袋中,對敲門的人問道:“有什麼事?”
“請把犯人提供的重要證據交還軍部。”那個人抬了抬鼻梁上架的無框眼鏡,“因為我的屬下無法完成這個任務,我不得不親自來這裏一趟。”
霍根瞥了一眼滿臉不爽的錫德裏克:“你的名字——”
“阿德萊德。”那個人微微抬起下頷,“希望你不會對這個名字感到陌生,桑麻星而來的年輕人。”
阿德萊德,姓氏為塔塔利亞,軍銜,上將。
人群中有人嗤笑一聲,投來不懷好意的鄙夷目光。
錫德裏克怒瞪回去,幾步走過來,站在霍根麵前,冷冷看向阿德萊德:“我一直以為,以出身論高低的人都是垃圾。”
阿德萊德冷冷道:“那麼見到長官不行軍禮的你又算什麼東西?別仗著父親的威風在我的麵前得意,滾開!”
就在種種蔑視的目光將錫德裏克與霍根籠罩之時,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陣騷動。一隊人排開人群,每一個都身著筆挺的軍裝,散發著肅殺的氣勢。
原本露出嘲笑的人臉色一變,驚懼地閉上了嘴巴,瞪大了眼睛。
阿德萊德望向最前方的高大男子,麵無表情,可陡然緊繃的嘴角和劇烈收縮的瞳孔出賣了他的內心。
“那麼仗著軍銜,在後輩麵前耍威風的你又算什麼東西?”那個高大英俊的男子肩上的軍銜是帝國最高級別的五星上將銜,他用西本弗的聲音說著話,隻是聲音變得極有力量,沉鬱而充滿威嚴感,“我隻不過病了幾年,塔塔利亞家的年輕人,就已經這麼沒禮貌了嗎?”
錫德裏克驚掉了下巴:“西、西本弗?”一驚之下,他都忘了稱呼對方為上將。
西本弗走到錫德裏克麵前,一腳踹在錫德裏克肚子上,將他踹飛了數米遠。錫德裏克仰麵摔在地上,懵逼地望著天花板。西本弗冷哼一聲,看向霍根。
“……”霍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握緊了手心。
錫德裏克默默爬起來,要過來保護老婆。
西本弗不屑地翻了個白眼,而後又回過頭看向阿德萊德,再次用那充滿威嚴的腔調說:“你可以滾了。”
阿德萊德臉色鐵青,用顫抖地手指扶了扶鏡框:“你可能不知道我來的目的……”
西本弗道:“不知道用敬語嗎?”
“……”阿德萊德攥緊了拳頭,可在對方的目光壓迫下,他竟然連變身都無法做到,這是強大物種對弱小物種的絕對壓製。西本弗竟然回歸到了全盛時期的氣勢!
他深吸一口氣,終於放低姿態:“您、您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西本弗身後的一名中將笑了笑,說:“阿德萊德上將的消息不太靈通啊,難道你不知道,西本弗上將在過去的十年裏,被叛徒喬斯林下了一種致人癲狂的違禁藥,經過這幾天的治療,西本弗上將擺脫了部分影響,已經清醒過來了。”
另一名少將說:“在蟲潮之年,帝國的英雄回來了,這可真是一件幸運至極的事,你說是不是啊,阿德萊德上將?”
阿德萊德帶來的人默默望他,他咬肌緊繃,從齒縫間擠出幾個字:“這可真是——太好了呢!”
西本弗擺擺手:“行了,祝賀的話我已經聽太多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我和孫子孫媳還有些誤會,無關人等,不必在這裏待著了。”
阿德萊德瞥了一眼滿臉無辜的霍根和錫德裏克,不甘心道:“您的孫媳手上有鄧肯的芯片。”
西本弗皺眉,問身邊的中將道:“我聽說那是這孩子母親的遺物?”
中將點點頭,充滿同情地說:“您的孫媳一出生便沒了母親,那名罪大惡極之人臨終竟能悔悟,尚有一絲人性,將他母親遺物交還給他,隻能說是不幸中的幸運了。”
錫德裏克聽得目瞪口呆,聽聽這說話的水平,說鄧肯還有人性,能把霍根母親的遺物還給他,不就是在罵阿德萊德毫無人性嘛。
錫德裏克無言地看了一眼霍根,我們還是太年輕了。
霍根深有同感,微微點點頭。
西本弗點點頭,又看向霍根,問道:“你剛剛在房間裏就是看這個吧,裏麵有沒有不妥的內容?”
霍根搖頭:“隻有我母親的遺言。”
西本弗點點頭,對阿德萊德道:“聽到我孫媳的話了嗎?對這孩子,我有很多愧疚之處,他的品德是我不能相及的,我百分之百信任他的話,你呢,塔塔利亞家的阿德萊德?”
連昔日的帝國元帥都說了百分百相信霍根的話,阿德萊德還能說不信嗎?雖然他百分百不信,可西本弗身後的中將和少將們,這次可不會袖手旁觀了。
西本弗已經“醒”來,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變化得如此之快。霍根母親的遺物,卻是塔塔利亞必須得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