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夏看著邵睿毫不動容的臉色,一時悲從心來,突然淚流滿麵,傷心到了極致。

這一刻,她顧不上十幾年維持下來的溫婉柔美,如棄婦一般痛苦的聲嘶力竭,“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喜歡了你十年,十年啊,女人的一生能有幾個十年?我把自己最純稚濃鬱的感情都交付給了你,你快樂時我也快樂,你痛苦時我的心猶如刀在狠狠的刮!你呢,你做了什麼,你永遠都是這幅模樣,不冷不熱,好似所有人都無法動搖你的心神,你是冷血動物嗎?難道就沒有心嗎,肆無忌憚的糟蹋別人的心意,你怎麼就能夠這麼無情的傷害我,你太自私,太冷漠了!”

邵睿麵色一沉,盯著她,出口冰冷帶著絲絲狠厲,“林芷夏,不要說的這麼委屈,沒有誰對不起你,喜歡我是你的事,我也早就說過不會喜歡你,是你一直在單方麵的糾纏,今天是阿玠的生日,你給我適可而止!”

女人的眼淚並沒有令他動容,在邵睿看來,他聽從老爺子的安排與林家聯姻,已經盡到了自己的責任,林芷夏如今對他的詰問簡直是可笑,誰給她這麼大權力如此理直氣壯的,難道她以為拿喜歡充當借口就能洗淨她對野心渴望的真實的肮髒了嗎?

邵家、林家,從來就沒有所謂的兩家之好,一切的友好不過是利益共享下心知肚明的虛假表象,林芷夏一個從小培養長大的世家小姐真會如此天真無知到向往虛妄的愛情?

邵睿心頭冷然,眼裏露出譏諷,她不過是貪念邵夫人的位置罷了。

林芷夏瞪大眼睛,他怎麼能這麼說?!她不可置信的搖頭,猛然向後退了好幾步,倉皇之際,狼狽的跌倒在地,她一手撐著地仰著頭,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嚇,“你,你怎麼能這樣?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難堪,看向邵睿,神情淒苦無比,“喜歡怎麼可能隻是一個人的事,我喜歡你,愛你,才會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給你的,你為什麼總是感受不到我的心意,你要怎樣才能相信我喜歡你?”

邵睿從沒有一刻覺得林芷夏如此不可理喻,她現在這樣癱坐在走廊上隨時都有可能被人看去,傳到某些人耳朵裏就是邵家與林家不好,他強忍著怒氣跟她說,“不管你喜不喜歡我,因為我不喜歡,所以都不會理睬,你快給我起來,不要像個瘋婆子一樣,丟了林家的臉。”

因為要克製,邵睿的臉色又恢複成了一派淡然,然而仔細看,還能發現他黑沉壓抑著怒火的眸子,他擰著眉警告的看向地上的女人。

“我不要!”林芷夏似乎找到了挾製邵睿的方法,毫不顧忌自身的狼狽不堪,拋去了尊榮和大小姐的架子,散著頭發逼問邵睿,“那你喜歡秦旦旦什麼?她哪點比我好,我也變成那樣不行嗎?!你喜歡什麼樣我就讓自己成為什麼樣,為了你我可以犧牲一切!”

邵睿這樣很少動怒將怒氣擺在臉上的人也厭煩了林芷夏的糾纏不休和得寸進尺,尤其是她提到秦旦旦,更是讓邵睿一瞬間產生羞惱。

如果不是為了家族,他何至於放棄那個自己心愛的女孩,這段時間,他強迫自己不去想,深深壓製住心頭的那份渴望,而林芷夏的一番話,就好像在諷刺他,哪怕自己再怎麼喜歡秦旦旦也不可能得到她,陪伴在他身邊的隻能是麵前這個令人生厭的女人!

林芷夏的連番動作很早就惹惱了邵睿,最後一點點童年的情意也消耗殆盡,他冷酷的說,“林芷夏,不要將愛情想得那麼膚淺,”眼眸有一瞬間的暗淡,他停頓一下,繼續看向麵前的女人,心態已經十分平靜,“快起來吧,不要讓別人瞧不起你。”

說別人的愛情是膚淺的,他自己又何嚐不是,為了權勢,他不也一樣無恥自私嗎,在林芷夏麵前,他並沒有立場。

“你要瞧不起我?因為秦旦旦?”林芷夏嗤笑,神色鄙夷,完全忘了之前自己還說要變成她那樣,極盡厭惡的說,“她哪裏好?不知廉恥的狐狸精,給別人的男朋友送情書送吃的送穿的,她爸媽是怎麼教養她的,真讓人惡心。”

說道這個林芷夏就氣怒不已全身冰冷,她怎麼也想不到原來這倆個人在她眼皮底下,很早的時候已經勾搭在一起了,虧她表麵還故意裝得那麼純潔,比□□還要惡心人。

邵睿皺眉,猜到她應該是知道秦旦旦當初追自己的事情了,但他現在喜歡秦旦旦,隻覺得那是再正常不過的追求男女朋友的手段,時常想起,更是心中歡喜的無法自己,現在當然無法容忍林芷夏將秦旦旦說得如此不堪。

況且他之前從沒與林芷夏確立過男女朋友關係,更無法忍受林芷夏這種理直氣壯的汙蔑。

冷聲道,“林芷夏你起來吧,你從來就不是什麼會撒潑耍賴的女人,你把麵子看得比生命還重,癱在地上跟我撒潑嗎?為了拖延時間?你今天的一番作為到底是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