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些日子和流浪號裏的人在一起,覺得非常開心,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陌生和不安漸漸散去。如果不是奧古斯特的精心照顧,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態會不會還和現在一樣好。
假如奧古斯特隻是把他當做一盆無足輕重的植物,也許他能看到的風景就一直是奧古斯特的臥室,更或者,在奧古斯特給他澆多了水以後就被淹死了。
海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死了就能回去,但是沒人想死,要是他回不去了呢?再說死了就看不到這個世界的各種奇妙的風景,也看不到奧古斯特了……
海安看了一眼背後儲物筐裏的奶瓶,忽然想到一個主意。
他把奶瓶圈過來,用一支藤蔓□□去吸了點牛奶出來,然後在玻璃上塗塗抹抹,塗好後海安用藤蔓在防護罩上拍打,想要發出響聲吸引他們兩個的注意力。
“哐哐哐。”
奧古斯特和傑明聽到海安那邊傳來敲擊防護罩的聲音,還以為海安發生了什麼事,都轉過頭去看海安。
結果發現海安用奶漬在防護罩上畫了一個笑臉。
奧古斯特和傑明都愣住了,他們怔怔地看著海安。
海安看他們兩個沒有反應,有點苦惱,他又不會寫這個世界的文字,隻能靠畫畫。
難道是我畫的太醜了嗎?
這樣想著,海安又伸出兩個藤蔓舉得高高的,拚出了一個愛心的形狀給奧古斯特看。
兩支細細綠綠的藤蔓在半空中搖搖晃晃,努力的拚著圖案,海安麵前是剛剛畫的笑臉,擋住了他的身體,奧古斯特他們隻能看到綠綠的愛心和下麵因為液體受重力原因開始下滑的“流淚”笑臉。
海安也發現了笑臉開始“哭”了,他連忙又分出一根藤蔓去吸下滑的牛奶,結果把笑臉越弄越花,急的抖動著葉子,頭上的愛心也快維持不住了。
奧古斯特看到海安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下,但是他忽然又憋住了,努力調整出嚴肅的聲音對傑明說:“咳,笑臉是給你的,愛心才是我的。”
傑明抬頭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了奧古斯特一眼,搖搖頭,搓搓手上的雞皮疙瘩:“奧古斯特,戀物癖是病,得治。”
奧古斯特:“……”
海安看到他們兩個的心情都好多了,就收回藤蔓,圈住奶瓶吸了一口牛奶。
然後看了看防護罩上麵糊成一片的奶漬,海安有點愁。
這個要怎麼弄掉?
奧古斯特很快就走過來,打開罩子給他擦幹淨了防護罩,給他關上罩子之前還輕輕地摸了一下海安的葉子,海安被他摸得一抖,伸出藤蔓很快的圈了下他的手指就鬆開了。
不能隻有你摸我。
飛船飛地很快,在礦星帶裏快速地穿梭,不像被他們甩在身後的其他小型飛船,開得小心翼翼,深怕撞上開采時不小心脫離礦星漂浮在周圍的碎石塊,但是奧古斯特他們畢竟是開過戰機的人,這些小石塊根本不夠看。
很快他們就接近了彼裏星。
遠遠看去,彼裏星就像一個內部發光的圓珠。
負責接引外來飛船的巡視員看到了奧古斯特他們的飛船,就打開了指引燈,引導他們往降落台飛去。
海安又分出了一根藤蔓,原本的那支藤蔓依舊圈著奶瓶,另一根早已圈住了小窩號的方向杆——隻要飛船的艙門一開,他就可以馬上飛出去,畢竟他還沒有好好試過怎麼使用小窩號呢。
在流浪號的時候海安一心隻想著喝牛奶,操作小窩號也是就跟著奧古斯特的指揮來,當時他震驚於奧古斯特給他做的新花盆,蒙蒙愣愣的什麼都不清楚,才飛了幾分鍾就被奧古斯特抱了下來,一點都不熟悉怎麼使用小窩號。
要是不小心按錯鍵了怎麼辦?小窩號上還有導彈呢。
海安吸了一口牛奶,努力地回想當時奧古斯特是怎麼說的,小窩號的導彈發射是哪個按鈕來著……
沒等海安想清楚操作方法,三艘飛船就已經一個旋轉,利落地停在了彼裏星中間的降落台上。
海安決定不想了,先飛了看看,他隻用方向杆就行,那些按鈕他不亂碰就是了。
飛船的艙門一開,海安就瞄準時機,藤蔓快速拉下方向杆就準備前進,但是還沒等他飛出艙門,奧古斯特大手一撈,就把海安結結實實地抱進了懷裏。
“沒有危險,別亂跑。”奧古斯特把頭低下,靠近海安輕聲說道。